百姓們越說越義憤填膺。
“肅王殿下雖然身在大楚,如今還是大楚皇帝,但他身上才有我們大梁人不該丟失的骨氣!”
“而且還替咱們奪回了城池,殿下心里還是有咱們大梁的啊?!?
“我可是聽說了。當初朝中不少人都想逼死肅王殿下,甚至還派人秘密暗殺殿下,殿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,假死脫身另尋出路的?!?
“再說了,當年先太子謀逆后,殿下居功甚偉,若非突然離開金陵放棄唾手可奪的那個位置……如今還有這位太子什么事?”
“噓——你們找死呢?這些話也敢亂說?”
“反正如今金陵早已是烏煙瘴氣成了他們斗法的地方,死就死,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!”
“現在想起來,若非當初咱們大梁自己將肅王殿下逼入絕境,如今大梁也不會被西域如此羞辱竟然還不敢反擊?!?
“今日討伐他們西域的,就該是咱們大梁國了!”
“大梁,早已不是當年裴家軍還在的大梁了……”
民間對整個段氏皇朝早已徹底灰心。
然而朝堂上卻還在急著爭權奪利,并不將段容時激起的那點兒浮躁民心放在眼中。
長公主曦月和太子段容決都急切地想要徹底落定皇位之事。
太子不出兵,終究還是惹急了長公主。
長公主秘密聯系了早已暗中勾結的磐齊軍,在某日闖進皇宮內,想要挾持還拖著一口氣的延帝徹底造反。
可等她闖入寢宮內卻傻了眼。
原本被她嚴加看管起來的延帝,哪里還有人影?
宮女內侍都不見了。
整個寢宮空蕩蕩的就像是從未有人住過。
而門口守著的侍衛(wèi)對這一切竟然毫無所知!
曦月慌了,趕緊搜宮。
因為父皇是她如今唯一的籌碼!
若是無法控制父皇的生死,她便失去了自己最后的底牌!
然而太子也早就做足了準備,他派出御林軍將公主和叛軍團團圍?。骸盎式?,你要到哪里去?”
“還不將父皇趕緊交出來!”
曦月看著三弟段容決,心里恨得牙癢。
“段容決!分明是你綁了父皇,你現在竟然倒打一耙。”
“父皇離不了本宮的巫醫(yī),你該不會想要殺了本宮,再殺父皇造反吧?你真是好大的狗膽!”
段容決冷笑著走向曦月:“是孤想問皇姐你究竟想做什么吧?”
“父皇如此疼愛于你,信任于你,將你封做大梁長公主的榮耀還不夠你滿足?!?
“你一個女流,竟然還敢肖想父皇的江山?!?
“如今拖著父皇一口氣始終不肯讓父皇早登極樂,就是想要以此威脅孤,讓孤無法動你?!?
“甚至朝堂上也被你攪得猶如一灘渾水!你結黨營私,勾結權臣,想將孤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?!?
“若是父皇真的疼你,早就廢了孤,封你做皇太女了。”
“你難道還不明白嗎?”
“皇姐,孤才是正統(tǒng)。而你就是造反謀逆!”
“你如今,已是唯有一條死路了!”
他們二人斗了好幾年。
直到如今也沒有徹底分出個勝負來。
眼下誰也沒有耐心了。
必須趕緊拿下皇位,才能穩(wěn)住江山。
不然等邊關再打過來,那才是真正的內憂外患!
御林軍和磐齊軍在皇宮內外殺了三天三夜。
最后自是更有城府,且早做足了準備的段容決險勝。
公主帶著幾百大敗的磐石軍逃往了城外,不知所蹤。
段容決自然要將她趕盡殺絕,所以整個金陵城外又是一片血雨腥風……
然而整整十日過去,不僅長公主的蹤跡沒有找到,連延帝的蹤跡也徹底沒了。
隨著一起不見的,自然還有那個西域的巫醫(yī)。
太子懷疑人是被曦月又給藏了起來。
氣得將整個公主府都給屠了個干凈。
包括駙馬及兩個公主的兒子。
甚至還將駙馬三族都給抓了起來。
“活不見人,死不見尸。看來,父皇是被人藏起來了。”
“這個曦月,真是賊心不死的賤婦!”
“父皇就此悄無聲息地不見蹤跡,孤也無法名正順地登上皇位?!?
“找,繼續(xù)找下去!”
“不過再有十日,倘若再找不到父皇……孤就要自行下一步了!”
太子說的下一步,便是偽造一個延帝的尸體。
已經腐爛生蛆,根本認不清面容的死尸。
套上黃袍,他說是延帝,還有誰敢說不是?
暗地里則又下了死令,倘若再有延帝的消息,一律格殺勿論!
正好,他也可以借此引出曦月,到時一箭雙雕徹底解決心頭大患!
權利終究讓人徹底瘋癲發(fā)狂。
曾經那個誓死也不愿屈服蓮花教的三皇子,如今也被權力熏心,徹底拋棄了人倫和人性。
然而,就在太子身穿龍袍走向那九五之尊的皇位之時,僅差一步之遙,金陵城門被萬家軍從外輕易攻破。
“太子謀逆!”
“陛下尚在人世,太子偽造真龍之死而登基,是為謀朝篡位之死罪!”
“萬家軍受陛下口諭,捉拿太子!”
“太子,速速伏法認罪吧——”
聽到萬家軍的名號,太子一屁股跌坐在了通往皇位的階梯上。
先太子謀逆那日,就是萬家軍出現定下的大局。
而后萬家軍功成身退再次回到北疆駐守。
這些年,一直安分守己幾乎沒有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