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元慎之罵得很臟。
放在從前,沈天予連他的電話都不會接。
可如今他靜靜聽著,一不發(fā)。
他覺得他罵得對。
平素他對元瑾之并沒有太強的欲望,今天凌晨醉酒后,他脫了她的上衣,親了不該親的地方,并對她有了本能的生理沖動。
不能娶她,卻對她做那種事,可不是糟蹋她?
手機里再次傳來元慎之怒氣沖沖的聲音,“別打著什么正緣歪緣的借口,甩我妹!跟我妹談了也有一陣子了,還帶回你家別墅去住過,在福市那邊也同住過一個地震棚,婚紗照也拍了。污了我妹的名聲,說甩就甩,你們沈家人就這教養(yǎng)?星妍阿姨和沈恪叔叔都是知書達理之人,怎么養(yǎng)出了你這個沒良心的逆子?”
沈天予仍舊不答。
元慎之一拳頭捶到棉花上,忍不住暴躁,“說話啊,你啞巴了?”
沈天予輕啟薄唇,“不覺得你家最近禍事發(fā)生得太多了嗎?”
“這就是你拋棄我妹的借口?”
沈天予不應。
他并沒有拋棄元瑾之。
只不過是向命運屈服。
“我爸心悸,是因為我爺爺信奉嚴父手下出英才,對他長期精神打壓,加上喝白酒!我爺爺腦梗,因為他的性格和年齡!我外公出事,因為他好色!跟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?玩膩了我妹就直說,別找這借口那借口,鄙視你!跟我妹沒夫妻緣,一早為什么不說?談了這么久,來一句沒有夫妻緣就想甩我妹?狗渣男!”
沈天予聲音平靜,“你想怎樣?”
“糟蹋了我妹,就得對她負責!”
沈天予眉眸清朗,語氣淡淡,“不怕下一個出事的會是你?”
“我如果出事,那是我命中該有那么一劫,跟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?別整這些神神道道的,來騙我們普通人!渣男!”
沈天予以前覺得日后要進外交部的人,謹慎行是基本素養(yǎng)。
沒想到元慎之這么會罵人。
他開口,“這就是你們外交人才的風范?”
元慎之嗤一聲,“你是不是不看國際新聞?以前要謹慎行,如今咱們強大了,無須再像從前那樣,想怎么說就怎么說,否則他們聽不明白。外交需要唱紅臉的,也需要唱白臉的,我以后負責唱白臉,就是去罵強權(quán)罵獨裁,懂?”
沈天予的確不看國際新聞。
國內(nèi)新聞看得也少。
他輕輕摁斷電話。
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,他心中并無半分慍怒。
從前因為蘇驚語的原因,他瞧著元慎之不順眼,今天挨了這頓罵,突然覺得他順眼了許多。
只因為一句話。
他說他家人生病,跟他無關(guān)。
元慎之轉(zhuǎn)身回到重癥監(jiān)控室的休息區(qū),對元瑾之說:“別天天一副死了沒埋的樣子。我剛才把沈天予大罵了一頓,明天我就去找他,讓他給你個交待!不給個滿意的交待,我跟他沒完!”
元瑾之臉上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,“天予哥說我和他非正緣,強行在一起,會禍及家人。我剛說完,你就忘了?”
“狗屁!要禍害就禍害我吧!反正我光棍一個不怕死!”他伸手掐一把她的臉,“才幾天功夫,這臉都瘦得像排骨似的?!?
元瑾之鼻子酸溜溜的。
她這幾天壓力大到呼吸都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