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在北斗村,沈天予不辭而別,她瘋狂地找他,汗流滿身,狼狽,失落又無助。
想起那段時間她瘋了一樣到處算命,下山時趴在他背上茫然、脆弱,痛苦。
人怎么可以忘性這么大?
一二十天前的事,她這么快就忘了。
他害得她那么難過,可是他朝她隨便勾勾手,她立馬屁顛屁顛地跑到他懷里。
連駿微咬后槽牙,盡量平靜地說:“你開心就好?!?
他轉(zhuǎn)身朝車子走去。
沈天予道:“慢著?!?
連駿回頭。
沈天予把元瑾之放到地上。
他手一抬,原本放在地上的那些紙質(zhì)包裝袋呼啦啦騰空而起,朝連駿的車子后備箱而去。
連駿后備箱自動打開。
那些東西齊齊整整地落進他的后備箱里。
連駿面色變化不大,心中卻暗暗吃驚。
這白面小子不只行走速度快,力氣大,能掐會算,居然還會變魔術(shù)。
這一定是幻術(shù),是障眼法,是江湖騙子最愛用的招術(shù)。
連駿一不發(fā),拉開車門上車,發(fā)動車子。
心中卻覺得十分挫敗。
他在深城也是天之驕子,是家族中最受器重的孩子之一。
可是碰到沈天予,頓覺輸人一頭。
他驕矜慣了,可以吃苦,可以受累,可以流汗,可以流血,唯獨受不了這種窩囊氣!
出了大院,開出去五六百米,連駿將車停到路邊,撥通太爺爺連瀛的電話,問:“太爺爺,您有沒有認識懂幻術(shù)的高人?”
連瀛道:“那小子修的是幻術(shù)?”
“對,聽說是玄門弟子,玄門異術(shù)和幻術(shù)、魔術(shù)應該差不多,都是些障眼法。”
“你找那種人做什么?”
還能做什么?
連駿現(xiàn)在從未有過的挫敗。
他想扳回一局
他答道:“想拜師學藝,我也要學點幻術(shù)?!?
連瀛哈哈一笑,“你根紅苗正,學那些旁門左道做什么?無論儒學、道家、墨家、法家、陰陽家,都只是統(tǒng)治階級的一種統(tǒng)治手段而已,別人不懂,你還不懂嗎?”
連駿自然懂。
可是沈天予的操作也的確令人費解。
想戰(zhàn)勝他,就得了解他。
知己知彼,才能百戰(zhàn)不殆。
他腦中又浮現(xiàn)出元瑾之周正漂亮的小臉,她趴在他后背上痛苦、脆弱、無助又失落的樣子,令他心生憐愛,難以忘懷。
從這天開始,連駿得了個毛病,四處打聽玄門高人,想拜師學藝。
沈天予則將元瑾之抱至家中。
元瑾之摟著他的脖子不肯松手,驚喜地問:“你怎么又回來了?”
沈天予淡淡道:“測字算出?!?
“那你算算我和你以后能生幾個孩子?”
沈天予眼神一沉。
他算不出。
觀元瑾之面相,她以后會有二子一女。
但是這二子一女,是和連駿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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