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?yàn)榧迠y豐厚,所以財(cái)大氣粗,又對女兒無限溺愛,這就是她的娘,柳若姒的嘴角微微翹起。
“娘,我不要別的,我就要這一只?!绷翩s故意道。
但是,斷了的玉釵,卻是再也無法恢復(fù)原樣的。
“娘,一會讓人把這釵送去鋪?zhàn)永铮胰擞媒鹱予偲饋?,以后我還能用。娘,你看行嗎?”柳若姒就道。
她要將這玉釵時刻帶在身上,警醒自己。
“行,怎么不行,娘一會就讓人去辦?!绷χ?,“管保弄的漂漂亮亮的。”
這會工夫,柳大奶奶已經(jīng)從外面走了進(jìn)來。她一進(jìn)來,就滿臉堆笑,快步走到柳伊姒跟前,一把就抓住了柳伊姒的手,上下的打量起來。
“哎呦,三妹妹這是起來了?我這看著,三妹妹今天的氣色可挺好。昨兒個夜里睡的安穩(wěn)不?吃了飯沒有?”柳大奶奶抓著柳伊姒的手,關(guān)切地問個不停。
柳伊姒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(zhàn),一邊似乎不經(jīng)意地將手從柳大奶奶的手中抽了出來。
雖然過了立春,但數(shù)九的天氣,依舊寒冷異常。柳大奶奶從外面進(jìn)來,裹挾著一身的寒氣。那雙熱情地抓著柳若姒的手也是冷的。
這就是柳大奶奶,讓人看著總是非常熱心、殷勤,但畢竟,并不經(jīng)心。她以前竟然沒有注意到,只單純的認(rèn)為柳大奶奶不是個細(xì)致的人。
“大嫂請坐下說話?!绷翩χ钢赃叺囊巫?,對柳大奶奶道,“多謝大嫂來看我,我今天是好了些,就是頭還是發(fā)暈?!?
“你三妹妹這還是沒大好,身子發(fā)虛。”柳二太太也道。
柳大奶奶搓了搓手,笑容有些訕訕的,又給柳二太太行禮,熱情地問候了一番,才在椅子上坐了。
丫頭六月送進(jìn)熱茶來給柳大奶奶,臘月在手爐里添了新碳,遞給柳若姒。柳若姒接了,抱在手里。
她貼身伺候的這兩個丫頭,都是機(jī)靈且貼心的。
“大冷地里走過來,難為你了。”柳二太太笑著對柳大奶奶道。
“三嬸娘,你這話可就說外道啦?!绷竽棠塘⒖绦Φ?,“這算什么,要不是這過年家里的事情多,我都恨不得替了丫頭們,天天在三妹妹跟前伺候著。三妹妹這樣,我和她大哥,看著都可心疼了。這不,一大早的,她大哥還問我,要不是上頭有人來叫他,他還想來看看三妹妹?!?
“大爺是有差事的人,當(dāng)然是差事要緊?!蛛y為你們的,天天沒遍數(shù)的來看她。你們的心里有她,這個我知道?!绷?。
“大嫂這是從哪里來?”柳若姒一邊打量柳大奶奶,一邊問道。
柳大奶奶是個長的頗為敦實(shí)的婦人,今年三十有三歲,比柳二太太只小了幾歲,看上去卻比柳二太太老相了許多。她長的并不好看,一張有些泛紅的面皮,布滿了麻點(diǎn)兒。厚嘴唇,蒜頭鼻子,鼻子上常年生著小紅疙瘩。
柳二太太曾經(jīng)說過,柳大奶奶這副面相,雖看著不好看,卻是個心底實(shí)誠、厚道的面相。雖然,柳二太太有時候也嫌柳大奶奶粗鄙了些,但是她更看重柳大奶奶的這份“實(shí)誠”。
實(shí)誠,柳伊姒不由得冷笑。這個詞用在柳大奶奶身上,是天大的笑話。
柳大奶奶只是,不善于掩藏她自己的貪婪和粗鄙罷了。
看她這一進(jìn)門,那雙眼睛就沒有閑過。即便是關(guān)切地詢問柳伊姒的時候,她的目光還時不時地看向柳伊姒的妝臺,看向那邊多寶格和幾案。柳若姒的那些釵環(huán)首飾,還有古董珍玩,讓柳大奶奶看的眼神有些發(fā)粘。
多么熟悉的眼神,柳伊姒是看慣了柳大奶奶的這種眼神的。這個家里,有著這種眼神的人,還不止柳大奶奶的一個。
可恨,她當(dāng)年太過單純,只將這當(dāng)做是柳大奶奶本身粗鄙,日子過的不如意,沒見過世面,雖然在心里鄙視過,更多的卻是同情,卻從來沒有心生過警惕。那個時候,她不知道,有些人的貪念是多么的可怕。
“我這是剛從老太太那來?!绷竽棠桃娏翩査σ笄诘卮鸬?,“老太太剛吃過飯,又問起三妹妹了。說三妹妹躺了這些天,藥也吃了,咋還不見好……”
“多虧老太太總惦記著我?!绷翩β牭竭@,立刻說道,“我雖然沒有完全好,也想老太太了?!疫@就去給老太太請安?!?
她話音剛落,柳二太太和柳大奶奶就都愣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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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不是第一次開新書了,還是非常忐忑。新書階段,總是這么寂寞、艱難。弱顏的文歷來慢熱,希望大家多一點(diǎn)耐心??梢韵仁詹貒}o(n_n)o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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