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初夏甩甩頭,抬起腳跟了上去。
“這里不冷嗎?”安初夏一直跑到天梯頂部才停下腳步,而韓七錄則是靠著天梯的邊沿坐了下來,啤酒已經(jīng)一罐罐擺在了腳邊。
“吹吹冷風才能冷靜一點。”韓七錄說著,轉過了頭直直地看安初夏繼續(xù)說道:“不然像剛才那樣沖動就不好了?!?
韓七錄的“剛才”指的是突然對安初夏發(fā)火,這她心里清楚的很。但仔細想想,無論韓七錄是由于什么突然發(fā)火,她自己也有錯。韓七錄說的對,她的確什么都不知道就對他發(fā)火。韓家的事,她真正知道的又有多少?有什么資格對著韓七錄大呼小叫?
想到這里,她內心原來的怒火以及埋怨,全都不見了。
“不能跟我說原因嗎?”安初夏走過去,也不管地上臟不臟,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韓七錄邊上,也拿了一瓶啤酒打開。
仰頭,喝下一大口。
韓七錄側頭看了她一眼,繼而伸手一把奪過她手里的酒瓶,自己仰頭一咕嚕把里面的啤酒都喝完了。
“誒你”安初夏正要說什么,卻被韓七錄打斷。
“女孩子,不能碰酒。”末了,韓七錄還補上一句:“這是原則?!?
安初夏愣了一會兒,繼而說道“那好,我不喝酒,不過,你得告訴我,你為什么突然對我發(fā)火。又為什么突然帶我來這里。”
“”
沉默,像是空氣被凝固了一般。
“哎”安初夏嘆了一口氣說道:“你不想說也沒事,我就坐在這里陪你吧?!?
話音落下,她只感覺肩膀一緊,韓七錄卻是再一次緊緊地抱住了她。
此刻韓七錄給她的感覺,就像是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,內心無比委屈一般。讓人忍不住想要抱緊他,哄著他,讓他不要難過。
“沒事的,我在這里。”她低聲說著,伸手輕撫韓七錄的頭發(fā)。
一個男生,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給一個女生看,這只能說明,這個女生,已經(jīng)成為了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安初夏只感覺手臂都麻了,韓七錄這才放開她。
夜風肆意地刮著,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,但韓七錄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寒冷。反而是伸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,順手就蓋在了安初夏身上。
外套很大,正好把安初夏嚴嚴實實地抱住了,一時,身上頓時暖了起來。
安初夏意識到韓七錄里面只穿了一件毛衣,便不肯要外套,連聲說道:“還是你自己穿吧,我不冷?!?
實際上,說不冷絕對是違心的,這晚上的氣溫差不多接近零度了,怎么可能不冷?
韓七錄態(tài)度堅決:“男子漢,更不冷。你要穿就穿,不穿就扔掉?!?
安初夏撇撇嘴,只好抓緊了身上的外套,把自己裹得跟木乃伊似得。這個家伙連給件外套都那么霸道,跟惡魔一樣,只許別人遵守他的規(guī)則,不容反抗。
“這件事情,我從沒有跟任何人講過,包括寒羽跟銘洛?!表n七錄突然開口說道。
安初夏知道,韓七錄接下來要說的事,一定是很糟糕的記憶。
“那時候我才是小學,幾年級我忘了。我只記得,那是一個雪天,我跟寒羽他們在草坪上堆雪人、打雪仗。玩著玩著,他不小心摔倒了,又不敢被韓管家發(fā)現(xiàn),怕被韓六海知道后挨罵。便偷偷溜出了家,坐出租車找了一家韓氏旗下的酒店?!?
經(jīng)由韓七錄不帶一絲感情的敘述,安初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。
小學時候的韓七錄就異常古靈精怪,故意找了一家規(guī)模不太大的酒店,卻沒想到,正好在酒店門口看到了韓六海擁著一個女人進了那家酒店。
那一天,韓七錄在酒店前,一棵大樹后站了很久很久,直到天黑才想起要回家。那時候,他整個人幾乎都要凍僵了。
安初夏能夠想象的到,那時候小小的韓七錄內心有多難過。
她忍不住拽緊了拳頭。
韓六海,沒想到卻是那樣的人!還真是被她給猜中了!虧她之前還那么尊敬他,全都是人面獸心罷了!
然而,故事還沒有結束。
那天回去后,韓七錄并沒有跟任何人講他所看到的。而是等待。等待他長大一些,能夠自己去調查一些事情。那時候,韓七錄跟韓六海的關系遠沒有現(xiàn)在這般僵化。
時間過去了幾年,韓七錄長大了一些,開始接觸各種韓氏的合作商和各色各樣的人。他開始著手調查當年的那個女人。而得到私家偵探調查到的結果后,他第一時間就帶著偵探調查到的東西來到了韓六海的辦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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