炙玄遲疑道:“……好吧。”他很快興奮起來,“那我們什么時候交-配?現(xiàn)在嗎,現(xiàn)在嗎?”
江朝戈一陣頭皮發(fā)麻,想著能拖就拖吧,真要和炙玄那個,他一時真有點(diǎn)接受不了,可他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:“現(xiàn)在不行,咱們明天就要啟程去昆侖城了。”
“那到了昆侖城?”
“到了昆侖城我們馬上就要出發(fā)去昆侖仙境找飲川,哪兒有時間啊。”
炙玄皺眉道:“那到底什么時候?!?
江朝戈輕咳一聲:“何時的時機(jī)會在何時的時候出現(xiàn)的?!?
炙玄眉頭皺得更深了:“你說什么我聽不懂?!?
“總之現(xiàn)在我們太忙了,還是改天吧?!彼崎_炙玄就想起來。
炙玄一把把他拽了回來,直勾勾地盯著他:“你是不是騙我呢。”
“怎么會呢,我什么時候騙過你?!?
“好幾次?!?
江朝戈的表情有點(diǎn)僵硬,心虛地說:“是嗎。”
“你保證?!?
“我保證……什么?”
“保證你會和我交……”
“好好好好我保證,你別再說這個詞了,聽得我難受死了?!?
“做-愛,這個詞你喜歡?”
“也不喜歡?!?
炙玄好奇道:“那你喜歡什么?”
江朝戈煩躁道:“飲川教了你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,他就沒教你怎么像人類一樣措辭?”
“可能教過吧,我沒聽,他有時候自自語能說上一整天,煩都煩死了?!敝诵_心地環(huán)住江朝戈的腰,“做-愛的第一步是接吻,第二步是什么?”
“脫衣服?!苯觏樋诙?,說完就后悔了,果然,炙玄身體力行地要演練一下。
江朝戈拼命抓著自己的衣領(lǐng):“行了行了,這個不需要練習(xí),脫衣服你還不會啊?!?
炙玄想了想:“也對,那第三步是什么?!?
“每個人都不一樣,無法形容?!?
炙玄有點(diǎn)著急:“那我脫了衣服該干什么?”
江朝戈臉色有點(diǎn)發(fā)青,他真沒想到自己無兒無女,這輩子還會有需要給熊孩子上生理課的那一天,他抓了抓頭發(fā):“不好形容?!?
炙玄眨巴著眼睛,一副我聽著的樣子。
江朝戈破罐子破摔道:“到時候你躺著就行了?!?
“哦,那你干什么?”
江朝戈簡直要爆炸了,他惱羞成怒:“你還是去問醉幽吧!”
“好吧?!?
江朝戈感覺跟炙玄對一番話,比練半天刀還累,心累??!
炙玄心情大好,抱著江朝戈又親又蹭的,就像小孩子抱著玩具,不肯松手,江朝戈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耐受性和適應(yīng)性真的很強(qiáng),不知不覺間,他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和男人如此親熱,有時候覺得身邊有個熱乎乎的身體,感覺也不賴,這么發(fā)展下去,他擔(dān)心自己都要把控不住了。
第二天,他們離開了鐘山城,朝昆侖城飛去。
云息召喚的鴆鳥速度確實(shí)很快,但同時召喚兩只,魂力消耗很大,他飛了一段路,就只能改陸路。
江朝戈把孟老留給他的兕召喚了出來代步,他好奇地說:“你說專屬魂器是什么意思啊,為什么我不能代替你召喚鴆鳥?”
“專屬魂器就是除了我之外別人都不能用的魂器?!?
“這是怎么做的?”
“很簡單,在制造魂器的過程中加入自己的血液,比如我的納物袋,就只有我自己能打開,別人拿走,只是一個荷包,既用不了,也拿不出里面的東西?!?
“嘿,這個好啊,那我的鯨魚納物袋能不能也做成專屬魂器,不然我老怕丟,這里面可是我的全部身家啊。”
“不能,那個納物袋已經(jīng)是成品?!?
江朝戈有些失望:“那下次你再給我做一個?”
“好的獸料可遇不可求?!痹葡㈥幊恋匕琢怂谎邸?
“這樣吧,你給我做一個小的專屬納物袋,我要放一些貴重物品,其他的補(bǔ)給就放鯨魚納物袋里?!?
“這個……可以吧,到了昆侖城我去找找獸料?!?
江朝戈不無興奮地說:“專屬魂器,豈不就跟天級魂兵器差不多。”
“相似。很多大貴族都會讓魂器師打造專屬魂器,防止別人覬覦他們的武器?!?
三人一路聊著天,在春日的暖陽下奔馳,偶爾在路上也會碰上幾個異獸,但被炙玄一瞪眼睛就嚇跑了,異獸感知危險的能力比人類靈敏多了,就算有餓極了沒跑的,也被鴆鳥和兕解決了,所以這一路平安無事。
他們陸空兼程,幾天之后,終于到達(dá)了昆侖城,比和虞人殊等于約定的時間,足足早了七八天。
昆侖城處于天棱大陸最西面,是個有些貧瘠的邊荒之城,城里人不多,由于偏僻閉塞,幾乎過著與世隔絕地安逸生活。
江朝戈也不指望在這里能找到什么好的獸料了,拿一個銀幣包下了一個小客棧。他和云息出去打聽了一圈,發(fā)現(xiàn)虞人殊等人還沒到,便在客棧等他們。
等了三天,江朝戈有點(diǎn)不安了:“按理他們應(yīng)該比我們先到啊,怎么還不來?難道路上出什么事了?”
云息嘟囔道:“這一路兇險坎坷,出什么事都不一定。”
“呸,別亂說,他們?nèi)齻€厲害得很,不會出事的?!苯晷睦锊煌纯?,故意把桌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筷子弄亂了。
云息趕緊把筷子擺正,江朝戈又給推亂了,云息皺眉看著他,江朝戈哼著小曲兒走了
離約定之日還有一天時,江朝戈坐不住了。云息說得多,這個世界太兇險,萬一那三個人真出事了怎么辦,普通異獸自然奈何不了他們,可萬一他們碰上的是上古異獸呢,沒有炙玄在,他們拿什么防身。
江朝戈道:“明天他們?nèi)绻€不到,云息你在客棧等著,我和炙玄去找他們?!?
“天大地大,你去哪兒找。”
江朝戈正色道:“從這里到英城,有幾座山、幾座城,一個個找過去?!?
夜半時分,正在睡夢中的江朝戈突然被炙玄推醒了,炙玄輕聲道:“他們來了?!?
江朝戈猛地坐了起來:“誰?殊?”
“嗯?!?
江朝戈大喜過望:“太好了,在客棧外面?”
“他們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?!?
江朝戈的表情立刻變了,他和炙玄剛要跑下樓,臥室的窗戶就被撞開了,伸進(jìn)來一張雌雄莫辯的臉,頭發(fā)和鬃毛連成一片,正是征塵的腦袋
江朝戈跳下床:“千宿?”
征塵身體太大進(jìn)不來,阮千宿從窗戶里跳了進(jìn)來,她果然一身是血,形神狼狽,一見到江朝戈,就送了口氣:“你還活著?!?
江朝戈急道:“你們怎么了?”
“我們一路遭到冥胤會和樊氏的追殺,繞了遠(yuǎn)路,差一點(diǎn)就趕不上了?!彼f著,把征塵收回了兵器里。
虞人殊和龍薌也從窗戶里跳了進(jìn)來,果然各個都是浴血奮戰(zhàn)過的樣子,一身是傷,看得江朝戈觸目驚心。
虞人殊看到他很是驚訝:“你怎么好好的?”
江朝戈剛醞釀起來的那點(diǎn)悲愴情緒頓時被沖散了:“我怎么就不能好好的?!?
炙玄哼了一聲:“我說了會保護(hù)他,自然會做到。”
江朝戈道:“炙玄,你去把云息叫過來?!?
“云息是誰?”虞人殊警覺地看著四周,“冥胤會的人很可能會追到這里來?!?
“放心,他們不敢。有炙玄在,除非嘯血來,冥胤會的人還沒膽子招惹他?!?
龍薌摸了摸臉上的血:“未必,那幫人膽大包天?!?
江朝戈看著少年稚嫩的臉蛋上全是血污,有些心疼,遞給他一塊熱毛巾:“醉幽?”
醉幽刷地一下出來了,嫻熟地接過毛巾,給龍薌擦起了臉,一邊擦還一邊吹,弄得龍薌滿臉通紅。
不一會兒,睡眼惺忪的云息被炙玄叫過來了,他一看到一屋子血糊糊的人,嚇得飛速縮到了角落里。
龍薌奇道:“咦?這不是那天街上碰到的乞丐嗎?”
江朝戈解釋道:“他就是那另外一半龍魚翡翠的主人,是陳祥玉的徒弟,陳祥玉把他托付給我了?!?
云息悶聲道:“我老師沒有把我托付給你,是你不肯把翡翠還給我。”
江朝戈輕咳一聲:“總之,這小子看起來有點(diǎn)呆,但是既是魂器師又是魂導(dǎo)士,你們趕緊清理一番,讓他給你們療傷?!?
云息用更小的聲音說:“你給我多少錢。”
江朝戈道:“有多少給多少,行了吧?!?
“我想睡覺……”
炙玄瞪著他:“睡什么覺,廢物!”
云息默默地去拿藥了。
虞人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看上去疲倦不已,他深吸一口氣,給江朝戈講起了他們一路上的經(jīng)歷,而江朝戈也說起了他的。
作者有話要說:終于看到了結(jié)契的希望→_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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