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卿染正要開口向齊攸詢問那四個女子的來歷,齊攸卻先開口道。
荀卿染心中一動,這不是去看宋嬤嬤缺什么,而是那位婦好姑娘缺什么。
“四爺,那位婦好姑娘,也是犯官之女?”荀卿染問道。
齊攸一怔,望向荀卿染,隨即點了點頭,以荀卿染的聰慧,自然是猜出了這四個女子的來歷。
荀卿染得到齊攸確認(rèn),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。
平西鎮(zhèn)是本朝流放地之一,那些流放的犯人在這里的地位極其低下,有的被役使淘金挖礦,有的就在軍中充作軍奴,都是任人奴役,沒有任何尊嚴(yán)和人身保障的人。平西鎮(zhèn)也有官員將這些人充作奴仆,那位蔣夫人家的粗使,據(jù)說都是被流放的家眷。用蔣夫人的話說,是省了一大筆銀子,而且比買來的還好使喚,打死不論。
“婦好那邊,你多用些心,不要當(dāng)下人看待?!饼R攸又道。
“既然是宋嬤嬤的親戚,我自會另眼相看。四爺就放心吧?!?
齊攸道,“婦好,是客人。”
客人,即使是宋嬤嬤的親戚,由齊攸鄭重其事說出來要當(dāng)客人待,這規(guī)格也高了一些。
荀卿染心中一動,依舊答應(yīng)道;“好。四爺,怎地從未聽宋嬤嬤說過這一門親戚,那位婦好姑娘,四爺小時候也見過的?”
齊攸點了點頭,“她受了不少苦,你待她好些?!?
流放到此的,老弱病殘自然凄苦不堪,但是那些年輕貌美的,才是處境最凄慘的。荀卿染雖然到平西鎮(zhèn)的日子尚淺,這些,卻是已經(jīng)了解到了。
“四爺放心,我會好好待她?!避髑淙镜?,又問:“婦好姑娘,家里還有什么人,是因為什么事流放到這的,還……”
連著家眷被流放的,可沒有簡單的案件,多是和政治沾邊,荀卿染不能不擔(dān)心。
齊攸阻止荀卿染繼續(xù)問,“那些事不是你能操心的。你只好好待她就是了。”
“好好的,誰愿意操心那。四爺既然帶她到家里來了,我不想操心也不成。四爺,我們是夫妻,你總該告訴我實情,這不僅關(guān)系你我,還有整個齊家。”
“我受人所托,你,只知道她是宋嬤嬤的外甥女就是了?!饼R攸神色凝重,又?jǐn)埩塑髑淙驹趹牙铮溃骸皠e胡思亂想,我做事有分寸,不會有事?!?
齊攸將頭埋在荀卿染脖頸處,抱了荀卿染,放到床上。
“那另外那三個女子,該如何安排?”荀卿染又問。
“你不是已經(jīng)安排了嗎,那樣就很好。”齊攸道。
“四爺就沒什么特別的要囑咐?”荀卿染笑道,“都帶到家里來了,四爺這些天在外面,少不得也有服侍的?四爺該提點提點我,哪個是有功之臣。不然我都當(dāng)作一般仆婦對待了,四爺豈不是要心疼?!?
齊攸也不答話,狠狠地吻住了荀卿染的嘴。
荀卿染掙扎不開,被吻的氣喘吁吁。
齊攸已經(jīng)褪了自己的長袍,伸手來解荀卿染的衣帶。
荀卿染卻突然起身。
“做什么?”齊攸問。
荀卿染伸手取過床頭的燭臺,借著燭光,仔細(xì)在齊攸身上從頭到腳仔細(xì)照了一遍。
“你這是找什么?”齊攸失笑道。
找什么,找牙齒印,抓痕,吻痕等等一切可疑的痕跡,荀卿染自然不會說出口。
齊攸卻被她看得渾身越發(fā)熱了起來,也抬起身子,從荀卿染手中拿過燭臺,吹熄了蠟燭,放回到床頭。
“一會再看,現(xiàn)在,我想你的緊……”
齊攸語音漸低,翻身壓了過來。
第二天早上,荀卿染睜開眼,齊攸早已不在身邊。荀卿染喚進(jìn)人來服侍,才知道齊攸早就去了總督衙門。
荀卿染一邊洗漱,一邊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,很多話她都沒來得及問齊攸。
美男計啊,一定是美男計,荀卿染忍不住腹誹。
吃過了早飯,荀卿染將寫好的信拿出來,將其中一封拆開,又在信的末尾加了幾句話,重新放入信封封好了,這才交給寶珠送了出去。
“唐大人可在家?”荀卿染又問。
“今早唐大人出城跑馬,剛剛回來?!痹S嬤嬤道。
荀卿染點點頭,心中有了主意。
前院,唐佑年剛剛吃過早飯,正在院子里消食,就見許嬤嬤領(lǐng)著三個年輕女子進(jìn)了院子。
“唐大人,”薛嬤嬤屈膝向唐佑年福了一福。
“許嬤嬤不必多禮。”唐佑年忙道。
“唐大人輔助四爺,勞苦功高。夫人擔(dān)心這里的小廝粗手粗腳,伺候的不周到,就讓這三位姑娘來伺候唐大人?!?
許嬤嬤說完,又福了一福,留下三個姑娘,轉(zhuǎn)身回了內(nèi)宅。
唐佑年望著面前的三個女人,不由得苦了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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