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染姐姐為我們著想,我是知道的。我也是這樣勸七妹妹,她反說我俗氣。真讓人哭笑不得?!饼R婉麗在荀卿染面前也不隱瞞。
荀卿染也知道齊婉煙性子有些執(zhí)拗,也不好再去勉強(qiáng),只和齊婉麗商量,慢慢勸解齊婉煙。
荀卿染只帶著齊婉麗,一起處理家事,漸漸發(fā)覺齊婉麗不僅聰慧,而且顯然平時對家事多有留心,是個十分有心又能干的女孩子。有齊婉麗幫忙,荀卿染確實(shí)輕松不少。荀卿染有意放權(quán),齊婉麗也不推脫,齊二夫人知道了似乎也頗為高興。
忙忙碌碌,轉(zhuǎn)眼就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節(jié)。齊府早就雇用匠人制了上百盞各式花燈,府里府外各處安置好了。到了黃昏時分,宮里皇帝、太后和賢妃娘娘又送出不少賞賜,其中御制的花燈也有十幾盞。容氏領(lǐng)著眾人在正堂領(lǐng)了賞賜,送走了頒旨的太監(jiān),合府上下點(diǎn)起燈來,遠(yuǎn)近亭臺樓閣仿若人間仙境。
眾人在外面大廳鬧了一陣,就陪容氏到暖閣內(nèi)室來。
容氏屋里的擺設(shè)早更換一新,光是屏風(fēng)就擺了四座,琉璃屏、螺鈿屏、畫屏、繡屏,又掛了宮里御賜的花燈,正如同一個小小的燈市。
容氏坐在塌上,只讓眾人隨意玩賞。
“第一次看雙面繡繡的如此出神入化,不知出自哪個巧手繡娘。”齊大*奶帶著珍姐兒停在屏風(fēng)前,贊嘆不已。
“老太太這的,盡是好東西,想是宮中出來的吧?!饼R婉麗道。
荀卿染好奇地走過去看,原來是精雕象牙框的一幅繡屏。這么大的屏風(fēng),全用象牙做框,已是十分稀有,還有這繡屏本身,卻是一套圖譜。屏上人物,穿著道袍,舉手投足,衣帶飄飄,頗有些仙風(fēng)道骨,那所配文字,更是……,如此的熟悉。
這不正是她繡的屏風(fēng)嗎,原來竟到了這里,荀卿染心中思量。
“老太太這屏風(fēng)好生奇特,那里尋來的寶貝,平時怎不見擺出來?”荀卿染笑著問容氏。
“那屏風(fēng)是老四不知從哪里尋來的,說是道家養(yǎng)生的妙法,說是每天習(xí)學(xué),可保長壽不老。我是不懂那些,只是這屏繡的實(shí)在漂亮。又有老四一片孝心,平時舍不得拿出來,今天燈節(jié),才拿出來擺擺?!?
“雙面繡本就難,只能繡些前人傳下來的花樣。這個卻是從沒見過,況且繡這么大幅,有圖有文,這繡屏的人不僅繡技了得,還可稱是書畫雙絕,不知是怎樣風(fēng)華絕代的人?”齊大*奶出身書香,對屏上的書畫比繡法更在意。
“我也極愛這繡工,讓老四去找那繡娘,誰想竟是遍尋不到,只得作罷。”容氏道。
“這書、畫、繡,單只一樣,也不是三年五載的工夫就能到如此程度的。這繡屏不知花了多少心血,不知是否出自一人之手,若全出自一人之手,當(dāng)真讓人嘆服。”齊大*奶道。
容氏如此看重,齊大*奶如此推崇,眾人自然更加贊不絕口。
眾人直鬧到將近夜半,方才各自散了。
荀卿染回到寧遠(yuǎn)居,泡了個熱水澡,剛換好衣服,齊攸也從外面回來了。上元節(jié),京城內(nèi)燈市熱鬧無比,皇帝突然動了與民同樂的念頭,也要賞燈。齊攸這些御前侍衛(wèi)自然不會閑著,都被調(diào)去護(hù)衛(wèi)皇帝了。原還怕他****都回不來,現(xiàn)在能回來可是不錯了。
荀卿染忙迎上去,接過齊攸的大氅,“累壞了吧,可還順利?!闭f著就吩咐人準(zhǔn)備熱水,讓齊攸洗澡。
“還好,沒什么事?!饼R攸道,遞了件東西在荀卿染手里。
“好漂亮!”荀卿染驚嘆,原來是只玉兔琉璃宮燈,七彩琉璃、瓔珞垂蘇,宮燈卻是一片片琉璃拼接成玉兔造型,立體玲瓏,精致可愛。
“比宮里賜下來那些還好那”荀卿染拿著宮燈端詳,愛不釋手,“四爺好大的本事,是哪得的這好東西?!?
齊攸看著荀卿染笑得眉眼彎彎,也沒說話,只伸出手指在荀卿染額頭輕輕彈了一下,就轉(zhuǎn)身去隔間洗澡。
荀卿染揉揉額頭,將宮燈放在手里把玩,能將宮燈做成玉兔造型并不難,難的是用琉璃拼接成玉兔造型,還能如此栩栩如生。這樣的一盞燈,自然是難得的,宮里賞賜的那些,論材料和手工也不如這個,不知齊攸是如何得來的。
齊攸洗了澡出來,將宮燈掛在屏風(fēng)上,攔腰抱了荀卿染****,兩人自是一番恩愛(河蟹揮舞蟹爪囂張爬過,大家明白的)。
荀卿染枕著齊攸的胳膊,問起容氏房中繡屏的事。
“那繡屏的來歷?是去年路過潁川買下的,送到博古齋鑲了框子,送給了老太太。”齊攸答道,“你很喜歡那屏風(fēng)?已經(jīng)著人去尋找那繡娘,只是一直沒找到人。”
只怕你是找不到的,荀卿染暗笑,“這幅小的給了老太太,那幅大的在哪?”
“大的,你怎知道還有幅大的?”齊攸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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