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百成揉著下巴,心里暗暗尋思著,飛鷹堂的戰(zhàn)斗力是相當強的啊,別看他們只有二百人,已方有數(shù)百人,真打起來,結(jié)果雖然是已方能大獲全勝,可是損失也不會小,現(xiàn)在正是用人之際,能減少損失就應(yīng)該盡量減少損失!想到這,他嘿嘿一笑,說道:“好!你是飛鷹堂的堂主,生叛變,你當然是罪魁禍?!闭f著,他點點頭,環(huán)視飛鷹堂的眾兄弟一眼,大聲說道:“我相信,飛鷹堂的大多兄弟都是忠于文東會,忠于東哥的,我不為難你們,現(xiàn)在,你們可以走了。”他雖然了話,但飛鷹堂幫眾皆無一人離開。二百弟子,齊唰唰站于高強身后。高強轉(zhuǎn)回頭,慢慢看了一遍這些和他曾出生入死的兄弟,心中一酸,臉上露出一絲苦笑,說道:“大家,都走吧!”“強哥……”一名青年說道:“你說過,做兄弟,要有福同享,有難同當!我們不會走,會留下,和強哥并肩作戰(zhàn)!”“我們誰都不會走!”眾人齊聲喊道。高強胸口一暖,微微笑了笑,點頭道:“好,不愧是我阿強的好兄弟……不過,你們現(xiàn)在必須要走!”“強哥……”“走!”高強語氣一變,斬釘截鐵地說道:“這是命令!”見眾人仍眼巴巴地看著自己,一動也不動,高強扯開衣襟,背對眾人,大聲喝道:“誰還站在這里,誰就不是我飛鷹堂的弟兄!”他不敢看眾人那充滿期盼的眼神,他怕自己會狠不下心來,留下眾兄弟。這些人,有的是他剛出道時就跟在他身邊的,有的是他一手培養(yǎng)起來的,他們跟隨在自己身邊,南征北戰(zhàn),流血流汗,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群兄弟慘死在這里。一聽這話,飛鷹堂眾人皆打個冷戰(zhàn),眼中含著淚,不少人已哭出聲來:“強哥……”他們希望高強能回頭看自己一眼,可是,高強沒有。他站這里,象是一塊堅石?!皬姼?,我們……我們永遠都是飛鷹堂的人……”二百飛鷹堂兄弟,都擦著眼淚,慢慢走下山,每個人在走過高強身邊的時候,皆恭恭敬敬深施一禮。賈軍文沒有動,而是悄悄拉住一名兄弟,說道:“下山之后,通知其他兄弟,立刻回h市,去找戰(zhàn)英戰(zhàn)大哥,讓他們組織飛鷹堂兄弟,為強哥報仇!”戰(zhàn)英是飛鷹堂的副堂主之一,留守h市,飛鷹堂的主力也都在h市。那兄弟一驚,叫道:“賈大哥,你……”“我會留下,就算要死,我也和強哥死在一起!”賈軍文拍拍那兄弟的肩膀,說道:“兄弟,趕快走!dl……已經(jīng)沒有我飛鷹堂容身之地!”“賈大哥!”那兄弟想說話,可是已泣不成聲。賈軍文一笑,說道:“男子漢,大丈夫,流血不流淚,哭什么哭?!”說著,他推了一把這名兄弟,揚頭道:“再不走,就來不及了,快點!”那兄弟咧著大嘴,邊抹著臉澀的淚水,邊飛快地跑下山去。時間不長,飛鷹堂二百幫眾已全部下了山,留下的,只有高強和賈軍文。賈軍文走到高強身邊,和他并肩而戰(zhàn)。高強看了他一眼,目露驚訝,疑道:“軍文,你怎么還不走?”“嘿嘿!”賈軍文憨憨的笑了一聲,說道:“強哥,做兄弟的,有今生,誰知道還有沒有來世,我老賈這輩子凈做錯事了,沒做對過什么,但是,我最正確的選擇就是跟在強哥身邊,即使敵人刀槍的時候,我感覺也很幸福啊。我……只是想留下。別趕我走,我只是想在強哥身邊。一腔血,流不盡,英雄本色……說著話,賈軍文握住高強的手腕,手掌慢慢下滑,接過他手中的砍刀,扭頭看向陳百成,大聲喝道:“陳百信是我殺的,你有種的就沖我來!”陳百成看了他一眼,這時,一名陳百信的小弟跑到他近前,在他耳邊說道:“成哥,信哥確實是這家伙殺的!”“哦?”陳百成聞,眼睛一瞪,布滿血絲,吼叫道:“原來你也有份!”“哼!”賈軍文冷哼一聲,說道:“我不僅會殺他,也會殺你!”說著,猛然提刀,向陳百成沖去。“你去死!”陳百成對準賈軍文,扣動扳機?!班?!”賈軍文身子一陣,胸口的衣服破碎,血,從里面流淌出來,他頓了一下,接著長吼一聲,又向陳百成從去。想不到他如此兇悍,身中一槍,還能向自己沖來,陳百成嚇得連連倒退,手中的扳機連扣。嘭、嘭、嘭——賈軍文身上血花飛濺,被無情的子彈打得滿是血窟窿,可是他聲都未吭一下,身子繼續(xù)向前沖去。啪啪啪!陳百成手中的槍開始打空響,一俊子的子彈,都已打完,抬頭看向渾身是血,手舉砍刀的賈軍文,他嚇得怪叫一聲,站立不住,跌倒在地。他手腳并用,在底墑連滾帶爬地向己方陣營退去。當賈軍文沖到陳百成近前時,他身形一震,踉蹌兩步,跪倒在地,手中砍刀往地面一支,穩(wěn)住身行,慢慢地垂下頭。陳百成慌張地爬起身形,見賈軍文一動也不動,心里嘀咕道:這家伙是不是死了?正當他尋思著,賈軍文猛的一睜眼睛,砍刀橫著揮了過去?!鞍 标惏俪审@叫一聲,只覺得小腹一涼,他迎面而倒。躺在地上,他抬起頭,用手摸了摸肚子,手里都是血。雖然他閃躲得很快,但賈軍文這一刀太突然了,還是傷到他的皮肉,刀尖在他福的肚皮上劃出一條四寸長的口子,傷口不深,可是也把他嚇出一身冷汗,他對左右的眾人大叫道:“殺了他,快殺了他!”這時,周圍人才如夢初醒,一個個掄刀向賈軍文沖去。這許多人,一下子就將他淹沒在人海里,只見場中刀棍齊舉,血光四賤!其實,賈軍文在揮出那一刀之后,就已經(jīng)斷了氣,他現(xiàn)在只是虐尸而已。高強心中刺痛,從肋下抽出開山刀,向人群殺去。撲、撲!他連出兩刀,砍翻兩名大漢,其他人見高強動了刀子,嚇得如潮水般退去。這時再看賈軍文,已被亂刀砍得不cr形,高強仰面長吼一聲,扭頭怒視陳百成。陳百成咄咄嗦嗦從口袋中拿出一支新彈夾,放入槍中,對準高強就準備開槍。三眼一把拉住他的手腕,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讓我來!”怔怔地看著三眼一會,陳百成迎面大笑,不過,他的笑很快又收了回去,肚子上的傷口隨他的笑而傳來一陣陣劇痛。他掏出手帕,將肚子上的傷口捂住,點頭說道:“好??!三眼哥要大義滅親了,真是出人預(yù)料啊,呵呵……”說著,他將槍往三眼面前一遞,嘴角掛著殘酷的笑。讓三眼親手殺掉高強,世界上實在沒有比這更精彩的好戲了!陳百成樂得嘴巴都合不攏,看著自己平時最恨的、又是踩在自己頭上的兩個人互相廝殺,對他來說是種變態(tài)的享受。三眼接過槍,走向高強,他搖頭道:“我不知道,為什么會搞成這個樣子?!备邚娍粗?,垂苦笑,將手中的開山刀扔下,說道:“如果你殺我,我不會還手?!比鄣搅烁邚娊埃挠恼f道:“我只是想弄明白一點,你有沒有和山口組的人私通?”高強苦笑道:“三眼哥,連你也不相信我嗎?”“不是我不相信,而是,你的家里有山口組的人,而你又在這里和山口組的人會面,你讓我怎么相信你?”三眼大聲吼道。自己家里有山口組的人?高強沒有聽明白三眼的一意思,不過,這時候他也懶得去解釋,解釋清楚又能如何,這一切明顯都是算計好的,三眼和自己一樣,都是自身難保。他笑了笑,長嘆一聲,沒有說話。三眼眉頭一皺,慢慢抽出煙,自己叼起一根,又遞給高強一根,隨后,掏出打火機,先給自己點燃,然后幫高強點上,他深深吸了一口,拍拍高強的肩膀,說道:“強子,這可能是我和你在一起抽得最后一根煙了。”“嗯!”高強應(yīng)了一聲,臉上又變成面無表情。兩人都不在說話,默默抽著煙。不知道過了多久,三眼突然說道:“我突然想起以前很多的事情?!薄拔乙彩?。”三眼挑目看了他一眼,扔掉煙尾,說道:“時間到了?!闭f著,他手臂一抬,將槍口頂在高強的心口窩。他頂?shù)煤苡昧?,高強身形一震,退后一步,可是三眼槍口的力氣不減,仍逼得他連連后退。很快,高強退到崖邊,身后便是懸崖,再無路可退。“你出賣幫會,我必須要殺你!”三眼痛苦地說道?!拔抑溃阋彩潜槐茻o奈,動手吧!”高強眼中毫無畏懼。“對不起了,強子!”說完,三眼扣動扳機?!班亍弊訌椗涠?,打在高強的心臟處,他身子受子彈的沖擊力,仰面而倒,摔進懸崖之下的浩瀚的大海中。(ps:“一腔血,流不盡,英雄本色?!边x自九十年代的歌曲《中華武魂》,一讓人聽后,這輩子也很難忘記的歌曲。)寫這章的心情恨壓抑。高強死了,為什么死了?高強沒死,為什么沒死?……)
_f