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雪初融,花千骨閑不住了,便吵著嚷著要獨自一人下山歷練。
“師父你答應(yīng)過的,你答應(yīng)過的……”
逐漸清明的眼神讓白子畫幾乎不敢直視,只能依她:“好,你自己一人路上小心。”
給她施了法術(shù),讓普通人看不清也記不住她的相貌,花千骨興高采烈的收拾包袱往山下跑,雖然仍舊未學(xué)會法術(shù)和御劍,可是經(jīng)過這段時間的勤學(xué)苦練輕功還是不錯了。
白子畫觀微于她,回憶起二人以前在人間一起游歷的日子,心中五味夾雜。本還擔(dān)心她如初次一般害怕接觸陌生人,沒有經(jīng)驗上當(dāng)受騙,卻現(xiàn)她竟如同在人間走過許多遭一樣,連一些地方的有名的景點和小吃位置在哪都知道的清清楚楚。
遇到惡人或是想要鋤強扶弱的時候也知道怎么做,儼然一副老江湖,根本就用不著他出手相助。
于是可憐的孩子在外自由開心的游蕩不過才三天,就被師父捉回了云山。
一張符咒扔到她腳下,白子畫面若冰霜。
“這是什么?”
花千骨一直瞞他已經(jīng)很難受很內(nèi)疚了,如今東窗事再不狡辯,低聲道:“一個朋友給的?!?
白子畫眼神凌厲:“誰?”
“東方彧卿?!?
……
微微退了一步,眉間一縷倦色。雖早就猜到,這種名堂只有東方彧卿搞得出,但還是抱一絲希望這是殺阡陌給她的。這么久以來他一直最忌憚的人就是東方彧卿,這次之所以如此掉以輕心,是因為十一年前東方彧卿幫他找到殺阡陌藏身之所時就已經(jīng)年近二十了,按道理幾年前就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死了,天罰異朽閣的人不可能逃過,他也不可能連著兩世有借壽的機會。所以看著花千骨一點點轉(zhuǎn)變,他幾乎沒往他身上想過,卻沒想到他還是陰魂不散,不肯放過他們。
手一握,地上的紙片頓時化作飛灰
“再也不準(zhǔn)見他!”
“師父!”花千骨急得直跺腳。
“竟然學(xué)會對我撒謊了,到房間里面壁去,一個月不準(zhǔn)出來!”
花千骨委屈得不行了:“東方是個好人,他是我的朋友,為什么不讓我見他!”
“好人壞人是你用眼睛分得清的么?為什么你什么時候都改不了輕信于人這個毛病?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看著白子畫拂袖而去,花千骨頓時就紅了眼眶,明明是他,什么事都從來不跟她講,把她當(dāng)傻子,心底一直念念不忘過去的那個花千骨,她做什么事都是錯的!
在房間里面壁了幾天,越來越不安,師父不會是真生氣了吧?見都不肯來見她,只是每天定時桌上會出現(xiàn)食物。她知道像往常一樣在師父面前認(rèn)個錯撒個嬌,師父肯定很快就原諒她了。可是思來想去,自己明明就沒錯,為什么要認(rèn)錯。以前是她不懂事,覺得這樣和師父兩個人呆在山上挺好的,后來接觸了東方,才現(xiàn)世界原來如此之大,而她的世界卻被局限在師父身邊,似乎除了師父生命中再沒其他人了。外面海闊天空,她想要朋友,她想要自由?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