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洛書?!甭迳n宿展開手中其貌不揚的古卷,說道。
洛書是這個世界傳說里的創(chuàng)世神卷,也是洛立足于世的真正根基。
洛蒼宿將這本珍貴到無法用價值來衡量的書輕輕拋起。
洛書像是一只鳥,自中間的書頁分開,揮動著翅膀,向著裂神峽谷的方向飛去。
“它會從目前的最后一頁,一頁一頁地向前翻動,將裂神峽谷的歷史倒退回三千年前,那是太初六神還在掌控世界的年代,天藏還是應(yīng)運而生,以最珍貴的礦藏為甲的地龍。所有的山脈和大地都是她的王國。”
洛蒼宿輕輕地說著,柔若輕風(fēng)的話語勾勒著一個古老的傳說。
“裂神峽谷回到三千年前,天藏復(fù)活,可惜,哪怕它回到全盛,它也不會再是那個主宰世間的王者了,只要離開了裂神峽谷,它便會被天地的法則排斥,就像是來到了陸地上的魚?!?
洛蒼宿指著身后,道:“這是九柄鎮(zhèn)仙之劍,它們從一樓列至九樓,盡數(shù)待命。天藏離開裂神峽谷的那刻,我會利用洛書將其困住,九柄鎮(zhèn)仙之劍齊齊發(fā)射,將它的身軀盡數(shù)摧毀,只留下那刻擁有神格的心臟。”
“那是我送給你的禮物?!?
洛蒼宿走到她的身邊,用手輕輕地理過她微亂的發(fā)絲。
龍母娘娘近距離看著他神化了的臉,那張臉明明做著狀似深情的表情,看上去卻恐怖得令人背脊發(fā)涼。
龍母娘娘渾身顫抖,她像是要發(fā)瘋了:“你這個瘋子……你就不怕白藏大神降下天罰嗎?”
洛蒼宿道:“四座神樓代表的本就是天的意志,太初六神的存在對于神主本就是一種隱性的威脅,我將其復(fù)生然后殺死,所作所為也可以算是神主的意志?!?
“這只是你的自
說自話罷了……”龍母娘娘不停地搖頭。
洛蒼宿微笑平靜:“神主不會親自降下諭令,作為神主在人間的代表,我所做的一切便是圣意?!?
……
……
陸嫁嫁振去了劍刃上的血,將其收入鞘中。
她雪白的衣裳上濺上了一滴血。
陸嫁嫁微微蹙眉,有些不悅。
寧長久傷勢大抵恢復(fù),他領(lǐng)著邱月站在陸嫁嫁的身后,微笑著問道:“小邱月,你娘親厲不厲害呀?”
邱月看著捧劍者的頭顱,用力點頭:“娘親真厲害……可是現(xiàn)在要晚上了,娘親很快就要不厲害了。”
陸嫁嫁聞音回首。
寧長久拍了拍邱月的腦袋,道:“你這小腦袋瓜一天到晚胡思亂想什么?”
邱月捂著腦袋:“分明是你在亂想。”
陸嫁嫁提著劍,她轉(zhuǎn)過身問起了正事:“想明白了嗎?”
她問的是先前龍母娘娘的事。
龍母娘娘能被虛空召出,說明她已經(jīng)死去了。
“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龍母娘娘,她到底是誰……”陸嫁嫁回憶起了那天的場景,輕聲說道:“先前褚先生說,他決心殺你是因為你問了不該問的問題,那個問題有關(guān)于洛的神?!?
“我確信我的是龍母娘娘的年齡?!睂庨L久說道:“龍母對他說了謊,這是他真正決心殺我們的原因。”
陸嫁嫁道:“所以她很有可能也對我們?nèi)隽酥e!”
龍母娘娘與彩眷仙宮融為一體,她撒謊無法騙過自己,所以仙宮的銀河應(yīng)該會有情緒的體現(xiàn)。
但如果這個龍母是假的,那么一切也就都推翻了!
那么她到底是誰呢?
真正的龍母又在哪里,又為什么死了?
寧長久閉上眼,回憶起龍母宴前前后后的一切。
他總覺得自己想漏了什么。
是什么……是什么……
寧長久閉著眼,低頭沉思。
陸嫁嫁同樣在思考。
邱月不知道該想什么,便也裝模作樣地低下頭跟著思考。
寧長久的話語率先打破了平靜。
“古靈宗!是古靈宗!”
寧長久忽地疾聲道。
“什么?”陸嫁嫁不解,這和古靈宗有什么關(guān)系?
寧長久道:“我們先前有個思維誤區(qū),我之前說,龍母娘娘會見奪魁者,是為了和奪魁者說什么……我們都以為,她想見的那個奪魁者是褚先生,但現(xiàn)在看來,那人不可能是褚先生,他們之間,分明就是你死我活的敵手?!?
陸嫁嫁也被提醒了,她立刻回憶起了另外幾人。
術(shù)的魁首是顛寰宗人,顯然也不可能,那個紫衫仙子的可能性亦不大。
唯有那個最其貌不揚的,他們甚至不知道名字的道的魁首……
他身上有幽冥的氣息。
寧長久立刻想到了另一件事:“你還記得么?我們剛到海國的時候,聽說過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陸嫁嫁問。
寧長久道:“當時顛寰宗說自己丟失了重要的貨物,要找海國麻煩,最后……是古靈宗的大人物出面調(diào)停的。”*
陸嫁嫁有了些印象。
可是古靈宗的大人物為何會出現(xiàn)在海國宴?
這與古靈宗又有何關(guān)?
他們對視了一眼。
提到古靈宗,永遠繞不開某個上古存在——冥君。
……
……
(*:第兩百五十五章,第三段。)
(先更后改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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