饒是陸嫁嫁見了此景,也不由出神許久。
邱月這樣的小姑娘初次來到這等地方,更是早已看癡了。
寧長久看了一下鑰匙上刻的字,領(lǐng)著他們?nèi)ネ嗽缫褌浜玫膸俊?
廂房之中亦是精致典雅得無可挑剔。
“這龍母娘娘可真有錢啊?!鼻裨?lián)涞搅嗽棋\玉榻上,裹著被子轉(zhuǎn)了起來。
陸嫁嫁也感慨道:“這般浮華景致確實(shí)不似人間。”
寧長久道:“其實(shí)單論工程之恢弘,四峰的纏龍柱是不遑多讓的?!?
陸嫁嫁微笑道:“那纏龍柱工程雖大,卻也沒有太大實(shí)際的用途?!?
寧長久道:“這彩眷仙宮美麗奢華,不也沒有太大用途?”
陸嫁嫁覺得他話中有話,便等著他繼續(xù)說下去。
寧長久回憶道:“在入峰的時候,我曾經(jīng)問過雅竹師叔,為什么要建造纏龍柱這樣的東西,雅竹師叔告訴我,因?yàn)榇蟛糠中薜勒呤菬o望大道的,所以他們在修道之余,便想著創(chuàng)造一些其他東西來改變這個世界。”
陸嫁嫁輕輕點(diǎn)頭,于是恢弘而精巧,可以控
制一整座大峰的纏龍柱便產(chǎn)生了。
寧長久推開了窗,目光落到外面的景致上,道:“彩眷仙宮確實(shí)美,但美得也過頭了些,這種美不是凡人工匠可以創(chuàng)造的,應(yīng)是龍母娘娘親自督工,但一個半步五道的修道者,為何會把寶貴的時間浪費(fèi)在這上面呢?”
陸嫁嫁聽著他的話語,也皺起了眉頭,她從未想過這絢爛迷人的景致之后還藏著這些信息。
“你是說……龍母娘娘的修行出了問題?”陸嫁嫁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。
寧長久輕輕點(diǎn)頭:“只有修道無法走向更強(qiáng)時,修行者才會試圖用外物來美化自己,偽裝強(qiáng)大。這座仙宮越美,說明龍母娘娘此刻面臨的問題越大……當(dāng)然,這些可能只是我的臆想,興許娘娘便是天生愛美。”
陸嫁嫁卻相信他的話,女子愛美是天生的,但對于一個半步五道的大修士,確實(shí)反常。
邱月卻不管他們在說什么,只是在屋子中不停地蹦跶,對什么都很好奇,這里的小物件太美,對于小姑娘的吸引力是無限的。
陸嫁嫁問道:“我們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奪魁?”
寧長久點(diǎn)頭道:“當(dāng)然。”
陸嫁嫁道:“一路而來想必你也看到了,受邀來此的,幾乎沒有等閑之輩?!?
寧長久笑道:“雖然厲害,但這厲害也有個度,真正邁入五道的大修行者是不會前來的,若是來了,那位娘娘非但不會覺得榮幸,恐怕還會感到害怕?!?
陸嫁嫁輕輕頷首。美麗往往代表著脆弱,而像龍母這樣絕塵自傲的人,想必也不會容許他人喧賓奪主。
她忽然問道:“那琴棋劍,術(shù)法道,你哪一項(xiàng)有奪魁的信心。”
寧長久微笑道:“不是師父大人來奪劍魁的么?”
陸嫁嫁清冷道:“你就一點(diǎn)力不想出?”
寧長久便開始盤算起來:“琴我肯定不行,劍我不如你,棋……我倒是略懂?!?
“略懂?”陸嫁嫁知道這兩個字并不簡單,問道:“略懂是多懂?”
“我能贏下趙襄兒!”寧長久話語中帶著微微的驕傲與篤定。
陸嫁嫁好奇道:“那襄兒呢?她是什么水準(zhǔn)?”
寧長久猶豫道:“她……她能贏下趙國宮中的國手!”
“……”陸嫁嫁大概知道他們實(shí)力如何了。
“爹爹,爹爹,我覺得你還是去道吧?!币慌缘那裨潞鋈徊遄斓?。
寧長久好奇道:“為什么?”
邱月道:“因?yàn)榈鶗r常說自己尊師重道呀,想來對道的鉆研是頗深的?!?
陸嫁嫁在一旁微笑不語。
寧長久嘆了口氣,也不知道這個死丫頭到底是不是故意的。
“術(shù)法道……”寧長久輕輕嘀咕了一聲。
兩天之后,龍母海宴正式拉開帷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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