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?和江離有關(guān)?和江離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聽到李臻的話,肆三一只覺得一陣荒唐。
雖然修道之人駐顏有術(shù),但江離明顯和他年紀(jì)相仿,甚至還要小上很多。
當(dāng)初那老道死的時候,他才六歲,江離又有幾歲?
見肆三一的反應(yīng),李臻皺眉道:“在下的意思是,那老道的死,和江離有些因果!”
李臻說著,又四下看了看,一副小心謹(jǐn)慎,提防隔墻有耳的模樣。
配上他那矮小的身形和不?;蝿拥难壑椋H有種大號老鼠的模樣。
其實,李臻長相還是很清秀的,只是低了一些而已。
眼珠亂轉(zhuǎn),也是因為腦中算計太多,下意識的小動作而已。
確認(rèn)四下沒有其他人之后,李臻開口道:“在下也是無意中聽到了江離和旁人的對話,才知曉了其中一些事情!”
說著,他便開始編故事了:“首先,便是道友所修劍訣,確實是從玄天劍宗流傳出去的仙家劍訣!”
關(guān)于這一點,李臻還真是這么認(rèn)為的。
當(dāng)時江離殺莫問時所施展的那劍訣,很是顛覆他的認(rèn)知。
“也不只是多少年以前,那擎天劍宗一位絕頂劍修,從玄天宗內(nèi)也不知是自行領(lǐng)悟,還是有所機緣,總之,帶出了一套劍訣,便是道友所修的這御氣劍訣!”
“而道友所遇的那老道,便是擎天劍宗之人,并且,還是那江離的師叔!”
“他之所以會以一個邋遢老道的形象出現(xiàn)在道友面前,只因為他在宗門爭斗中,遭人陷害,身受重傷!”
“他與道友的相遇到底如何,在下不得而知,但想來也是又一番因果緣法,或許是看道友心性純良,天資不俗,故而在坐化之前,找了個機會,將御氣劍訣傳授與你,不想就此斷了他這一脈的傳承!”
見肆三一幾欲張口詢問,李臻擺擺手道:“道友不要問我,多的我也不知,只是從一些你的說法,和從江離那里聽來的話,拼湊出的一些細(xì)節(jié)罷了!”
稍稍解釋了兩句后,他便繼續(xù)說了起來。
“至于那老道為什么不明說,或許是有什么難之隱,又或許是有什么禁忌,在下并不知曉,這一點道友或許會有一些想法,在下現(xiàn)在只說說,從江離那里偷聽來的事?!?
“那老道,應(yīng)當(dāng)就是江離的師叔,而他之所以受傷,就是也因為和江離的師父,也就是道友你的師伯,爭奪宗主之位!”
“你的師父,不論是修為還是威望,都要強于你那師伯,坐上宗主之位,本就是順其自然,眾望所歸之事!”
“只不過,你師父心不在此,一心醉與劍道!”
“但是,江離的師父,也就是你的師伯,一心想要那宗主之位,自然就將你師父視為眼中釘,肉中刺!”
“平日里,兩人在外人面前,兄弟情深,但暗地里,江離的師父,卻一直在想著怎么除了你師父這個眼中釘,肉中刺!”
“終于,還是被他找到了機會,暗算重傷了你師父!”
“你師父心若死灰之下,便只能拖著重傷之軀,躲在……躲在……害,就是躲在道友老家,恕在下實在不知道友祖籍何處,道友勿怪!”
肆三一擺擺手道:“無妨,道友重了!”
此刻,肆三一的眉頭,已經(jīng)擰成一個疙瘩了。
李臻的意思,他已經(jīng)大致了解了。
無非就是,自己和江離本應(yīng)是同門師兄弟。
只不過,江離是門中天驕,而他,卻只是個連師門都不知的散修。
兩人的遭遇,一個天,一個地!
這也是李臻這段自編自說的故事中,最想要表達的東西。
讓肆三一,對自己的身世,產(chǎn)生一種不公之感。
原本,散修艱難,就算心性純良,也難免會對大宗弟子有一些誤解,或者憤懣之意,天然不對付。
李臻就是要讓肆三一有一種,我原來也可以和你一樣如此,但憑什么你就能在宗門內(nèi),衣來伸手飯來張口,過著天驕的日子。
而我就只能在冰天雪地里忍饑挨餓,與獸爭,與人爭,與天爭,才能有今日作為?
不得不說,李臻很懂人心,就這一個漏洞百出的故事,便已經(jīng)將肆三一內(nèi)心的不滿,挑動了起來。
并且,還時刻對他傳遞著一個消息。
那個不知姓名的邋遢道人,也就是他從不曾真正跪拜過的師父,是被人害死的!
在這個故事里,他是好人,他的師父是好人,江離的師父,是壞人。
李臻沒有說江離,但卻潛意識里讓肆三一覺得,江離也是壞人!
正所謂龍生龍,鳳生鳳,老鼠的兒子會打洞。
江離的師父能做出殘害同門師弟之事,他江離又何能例外!
肆三一信不信是一回事,但只要這個種子種在了他心里,李臻的目的,就達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