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瓊華院中。
謝明月躺在床上,才飲下茍子涵開的湯藥,就被急匆匆趕回來的戚縉山一大推開門,吹起了垂在臉邊的發(fā)絲。
“昭昭,”戚縉山目光從進門開始就定在她身上,大步上前將她攬進懷里,語氣焦躁,“怎么會吐血?茍子涵怎么說?”
謝明月捏在手里的蜜餞還沒吞下去,霎時被苦地叫起來。
“快、快讓我吃了蜜餞!”
聽到她中氣十足的聲音,戚縉山愣了一愣,再松開胳膊定睛一看,卻見謝明月面色紅潤,氣血充足,飛快地往嘴里塞著蜜餞,毫無病入膏肓的樣子。
他的手微微抖了抖,皺眉開口:“才服了藥?”
謝明月壓下口中苦澀,點點頭:“夫君,我沒事,茍圣手說,我那一口血正好將余毒吐盡了,所以如今反而很快就能好起來?!?
戚縉山一怔:“是寒玉毒嗎?”
寒玉毒毒素消除,那豈不是……
他沉冷的眼底陡然迸發(fā)出一層光彩。
謝明月緊緊握住他的手,興奮點頭:“沒錯!是寒玉毒被除盡了!”
她一把投進戚縉山懷中,撒嬌道:“夫君,今天我簡直是雙喜臨門,又成了一品誥命,還得了副健健康康的身體,這都多虧你呀?!?
戚縉山這才放下心來,按住她的后腦勺,和她耳鬢廝磨:“嗯,夫人高興嗎?”
“高興呀!你是最年輕的太子太傅,我是最年輕的一品夫人,這還不夠嗎?”
謝明月和他親親秘密地貼在一起。
今日她換了件珍珠白的緞子里衣,上面繡著淺淺一層銀色的卷草紋,其間綴著兩三朵淺粉色的荷花,襯得面色嬌粉,如露珠拂水,盈盈鮮妍。
戚縉山喉頭微動,卻只緊緊摟住她,沉聲道:“今日他們欺負你了。”
他聽得金河報信后,一路上都被失去她的恐慌裹挾,現(xiàn)在松了口氣,才能想到別的。
謝明月沉默一瞬,笑了笑:“也不算受欺負,本來我并未當回事,但老太太她……今日辱罵了我的母親?!?
戚縉山擰緊眉頭,最后冷聲道:“不管是誰,都不能欺負你?!?
長輩、小輩,他們對他,本就是懼怕大于親近,這府中所有人加起來,也不抵謝明月一根發(fā)絲重要。
誰找的事,他去找回來便是!
謝明月心底倏然軟了一塊,倚在他胸前,柔聲道:“其實沒什么,我那口血,也算是老太太送的?!?
只要事情不鬧大,她是不想令戚縉山心煩的,怪就怪在,這戚家的每一個人,似乎都有將事情鬧大的本事,出的事一次比一次嚇人,以前算是家丑,今日卻是直接捅到了皇宮里。
想到這里,謝明月不無擔憂地問他:“今日戚家的事,說到底也是雞毛蒜皮,若讓陛下知曉了,會不會怪你治家不嚴?”
戚縉山笑了一聲:“怎么會?我上頭父親、祖父俱在,陛下怪誰也怪不到我頭上,再說了,我如今輔佐太子,也算天子近臣,陛下知曉了,只會氣惱戚家其他人,卻絕不會氣惱你我?!?
他撫著謝明月的長發(fā),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說起來,那個張力已經(jīng)下獄了,我命人去檢查了田芳的尸首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田芳不是自縊,而是先被人掐死,而后套上繩索,造成了自縊的假象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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