柱州民風(fēng)開放,女子與男子當(dāng)街眉目傳情的也有,謝明月有所耳聞,不禁扶額。
這表弟可真沒有當(dāng)初舅舅的模樣啊。
她也不是那種掃興的長輩,沒有繼續(xù)教訓(xùn)尉茂,而是轉(zhuǎn)而正色道:“你姐夫最近已叫你知曉他查辦的案子了?”
尉茂嘴里吧唧吧唧著點點頭:“姐夫最近接的那個漕河慘案,是樁大案子,哎,我能說嗎?”
他后知后覺地捂了捂嘴,見謝明月無語地看著自己,連忙大笑。
“我開玩笑的,姐夫早就同我囑咐了,你知道他的公務(wù),若你問起,可以詳說?!?
謝明月微微搖頭:“不是別的,漕河慘案牽連甚廣,連謝長勛當(dāng)初亦是險些受到殃及,我兄長就是他那時候帶回家的。”
“謝傅軒么?”
尉茂撓撓頭,謝明月驚訝地抬眸看他:“你連他也知道?”
“嘿嘿,我雖身在柱州,可心在外面啊,再說了,謝家的人,我當(dāng)然要摸清楚?!?
他摸著下巴。
“這個漕河慘案好像很棘手啊,姐夫好幾次讓我?guī)兔?,盯梢身份比較重要的官員,我發(fā)現(xiàn)……似乎也有些阻力,就連瑞王,也在和姐夫做對?!?
“不過,昨日羅家被抄,瑞王自顧不暇,焦頭爛額,我看這次是姐夫贏了。”
謝明月笑了笑。
“什么贏不贏的,這個案子最后,還不知道會糾纏些什么麻煩,我也只是盡量不給他添麻煩罷了?!?
她轉(zhuǎn)念道:“近日,茍圣手說母親快要醒了,我一直沒法去看,你可曾去了?”
談及顧清瑩,尉茂一臉桀驁柔和了許多。
“好幾次都是我?guī)埵ナ譂撊胫x家,姑母確實已經(jīng)對外界的聲音有反應(yīng)了,大約就在這幾日?!?
他站起來搓了搓手:“顧家那邊何時抵京?到時候姑母醒來應(yīng)該就能很快和離吧?”
“也在這幾日了,”謝明月難掩激動,“三叔前幾日在路上發(fā)了書信,他們已準(zhǔn)備好了,屬于顧家的一切,都不能讓謝長勛昧下。”
“嗯……”尉茂聞卻蹙眉問,“姐,你有告訴三叔,我的事嗎?”
在顧家其他人眼里,顧家大房這一脈就只剩謝明月了。
“還沒有,”謝明月?lián)u頭,“我怕書信被人截胡,當(dāng)年舅舅的政敵不知是否還在盯著顧家,總之,你的身份現(xiàn)在還是不要被太多人知曉比較好,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?!?
“沒錯,”尉茂附和著,卻依舊愁眉不解,“姐,你說……三叔他們不認(rèn)我的身份怎么辦?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一頭栗色卷發(fā)。
“我這一半胡人血統(tǒng),怕是他們難以接受,況且……你也說了,自我爹戰(zhàn)死后,三叔很快接管了顧家的掌家權(quán),若他們懷疑你我想謀權(quán),豈不是難辦了?”
謝明月聞陷入沉思。
尉茂說的確實有可能,但她……
“事到如今,也不知三叔到底會如何想,不過就書信中看來,三叔還在惋惜當(dāng)年舅舅戰(zhàn)死一事,先做個打算吧,不以惡意揣測,但也不輕信?!?
謝明月正和尉茂說著話,外頭突然急匆匆進來一個婆子。
“夫人,不好了,府里大少爺房中的奶娘來報,說是今日帶大少爺上街玩,結(jié)果一個不當(dāng)心,大少爺便走丟了,現(xiàn)在差人過來同您說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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