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嘉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。
她興奮道:“當真?父王如何說的?”
一定答應(yīng)了吧。
下人躊躇一瞬,房內(nèi)傳來瑞王妃的聲音:“嬋兒,你回來了嗎?進來吧?!?
永嘉興沖沖進到房間,卻見瑞王妃額上裹著一條抹額,頗有些精疲力盡地歪在榻上。
滿臉疲倦。
“娘?”永嘉心底抖了抖,上前問,“娘您怎么了?可是病了?你們這群吃干飯的,怎么不去請?zhí)t(yī)?”
她當即就要發(fā)脾氣,瑞王妃無力地抬了抬手,摁住她。
“不是病了?!?
瑞王妃嘆了口氣,看著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。
吹彈可破的肌膚,金尊玉貴的眉目,她當成寶養(yǎng)了這么些年的女兒……
一想到今日瑞王對戚家說的那些話,瑞王妃就恨不得暈死過去算了。
“娘,到底怎么了?”
永嘉看著瑞王妃這樣,有些忐忑地握住她的手。
父王都答應(yīng)了,戚家也來提親了……
她與戚修玉的婚事還能出差池不成?
瑞王妃嘆了口氣,握住永嘉的手:“嬋兒,戚家,你是一定要嫁了?”
永嘉大為驚奇,又有些羞澀:“娘,女兒已經(jīng)是戚二郎的人了,不嫁給他,還能嫁誰?況且我本就心儀于他……”
“若他失去現(xiàn)在的一切呢?”瑞王妃打斷她的話,聲音有些沉冷,“你還愿意嗎?”
她當初下嫁瑞王,是因為看到了瑞王的狼子野心,知道瑞王并非池中物。
可那戚修玉……
想到今日戚家說的話,瑞王妃心里焦躁極了。
永嘉本身就是個驕縱跋扈,難以伺候的性子,否則,也不會至今待嫁。
一個還未出閣,便在他人亡妻出殯日茍且的女子,哪個夫家會喜歡?
若非沖著瑞王的那層身份,戚家怎么會心甘情愿娶她?
瑞王妃頭疼極了。
她拗不過瑞王,現(xiàn)在的情況,擺明了瑞王已經(jīng)對女兒死心,甚至連最基本的臉面都不要了。
永嘉對戚家的價值大大減少,這樣嫁進戚家,得過什么日子?
縱使她再擔(dān)憂女兒,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她一個堂堂王妃,手也不可能伸進順清侯府里啊。
永嘉很久沒見過瑞王妃如此了,她心底顫了顫:“娘,可是父王今日說了什么?”
“嬋兒,你可知曉,你這次出嫁,沒有嫁妝和陪嫁了?!?
瑞王妃揉著額角,艱難開口。
“你父王今日當著戚家的面說了,這次只嫁你這個人,除卻婚宴當日的嫁衣、你的服侍下人,其余的,王府一概不會給。”
“什么?”
永嘉不可置信地起身后退了一步。
她眼底閃過一抹驚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