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要開口,突然被戚縉山一把捂住嘴。
茍子涵還在喋喋不休:“戚大人啊,戚夫人中毒這些年,身子難免有損耗,雖然溫補(bǔ)能慢慢補(bǔ)回,但你平日里也得悠著點(diǎn),別把寶貝整散架嘍。”
今日他為謝明月診脈,除了中毒的傷害,就覺得謝明月似乎有一絲陰虛。
再想想戚縉山那把人看得和眼珠子一般的模樣,茍子涵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。
戚縉山龍精虎猛的,戚夫人遭大罪嘍!
“知道了,還有事嗎?無事先滾出去?!?
戚縉山毫不留情開口。
“這就滾?!?
茍子涵收放自如,麻溜地放下茶杯出了房間。
戚縉山這才松開手,這么一會(huì)兒功夫,謝明月臉上就被印了一個(gè)紅紅的五指印。
看上去,像被打了。
“你怎么不讓我問茍圣手?”
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。
看見那避子藥后,大發(fā)雷霆的人不是他么,現(xiàn)在又?jǐn)r著她不讓問。
戚縉山眸中透著溫柔:“我問他就好。”
看謝明月的面色,就知她心底多少有些不自在,只是礙于不想傷身,硬著頭皮開口。
“這種事,怎么能讓夫人開口?”
謝明月的臉上溫度還未消退,便又紅了。
“我不是不想生孩子……”
她猶豫片刻,還是開口解釋。
不想讓這件事變成一場誤會(huì)。
“我知道,”戚縉山替她理順鬢邊發(fā)絲,“你怕疼?!?
“而且,你的身子如今也不適合,得將養(yǎng)。”
他理解她……
謝明月心中輕輕一陣激蕩。
哪個(gè)男人不是希望子嗣越多越好,誰會(huì)去管妻子疼不疼?妻子生產(chǎn)后落下了什么傷?
可戚縉山不一樣。
她抿著唇,反倒生出一絲愧疚:“可是,你已經(jīng)三十了?!?
有些成婚早的,怕是都已經(jīng)當(dāng)上爺爺了。
是她耽擱了他。
戚縉山坐到如今這個(gè)位置,朝堂上的對(duì)手不會(huì)少,無子,便要被常常拿來彈劾。
“我若連這點(diǎn)能耐都沒有,早就死了。”
看出她的擔(dān)憂,戚縉山頷首一笑。
“夫人放心,待你養(yǎng)好身子,一切都不遲?!?
一切都不遲……
這句話觸動(dòng)了謝明月的心弦,她突然走到桌邊,從抽屜里抽出一本冊子。
她的“記仇”名冊。
戚縉山好奇地跟著過來,看到謝晚晴的名字已被劃掉,下面戚修玉的名字,后面畫著把鮮紅的刀……
殺氣騰騰的。
他不禁啞然。
謝明月又往上面添了一個(gè)謝家。
再分出謝老夫人、謝老爺?shù)热恕?
然后……她落筆想寫云氏,瞥見戚縉山站在一邊,到底沒有寫上。
云氏若出事,戚縉山要丁憂。
一丁憂,仕途就會(huì)受影響。
先放放。
“夫人這是……斬立決的名冊?”
戚縉山見她停筆,抄起胳膊笑了笑。
“斬立決”三個(gè)字逗笑了謝明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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