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珠腫到殷紅,方才被依依不舍地放開,謝明月拼命換著氣,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夫人想打我、罵我,怎么樣都行,”戚縉山的目光落在她嬌艷欲滴的唇瓣上,眸色如火,“只一點(diǎn),不許再提和離?!?
“否則……”
他壓著謝明月的手,湊到她耳邊。
謝明月緊張地抬著眼睛看他,怕他又和今日在棲海院里一樣,說些虎狼之,連忙賭咒發(fā)誓。
“不提了,再也不提了。”
她的目光落到戚縉山還在滲血的傷口上,心中生出幾分不忍。
“別耍瘋賣乖了,先給你的傷口擦些藥?!?
得了保證,戚縉山像是瘋獸受到安撫,渾身隱隱炸起的毛陡然安順下來。
“小傷,眨眼就痊愈。”
他一邊止住謝明月要去找藥的手,一邊拎起里衣。
“勞煩夫人為我更衣?!?
謝明月蹙眉:“自己穿?!?
戚縉山無奈:“傷口疼,胳膊舉不起來?!?
不是眨眼就痊愈嗎?
謝明月拿他沒有辦法,瞪他一眼,氣餒地接過里衣,為他輕柔套上。
她也不傻,戚縉山這樣,是在撒嬌?
謝明月輕輕一抖,將腦中的想法甩出去,給他正正經(jīng)經(jīng)地系好衣帶。
戚縉山身形修長,寬闊卻不顯笨重,輪廓明顯的線條下,蘊(yùn)藏著只有她才知道的那種爆發(fā)力……
謝明月穿著穿著,手差點(diǎn)出神地往他的腰腹上摸去。
手伸到一半,她倏然回神,趕緊拿起一旁的貼里。
“你說送我的厚禮,就是負(fù)荊請(qǐng)罪?”
她隨便提起一句話,竭力維持鎮(zhèn)定,戚縉山看到她蝴蝶般紛飛的手指,握住她的手,一齊系著外袍腰帶。
“自然不是,”他沒忍住,伸手捏了捏謝明月白皙可愛的耳垂,“我為夫人找到了一個(gè)人?!?
“誰?”
謝明月忍住耳朵上的異樣感覺,仰起臉看他。
戚縉山坐下來,將她拉到身邊,緊緊盯著她的脖頸。
“周楊氏?!?
謝明月覺得這名字十分耳熟,她微微一想,頓時(shí)猛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我母親的乳娘?”
謝家慣用家生子,一家子都在府里伺候,一旦出事,誰也逃不掉,要不就是采買無依無靠的下人,在府中一配,便也成了家生仆。
所以元白去謝家打聽時(shí),那些下人都被拿捏得死死的,一句話也不敢多說。
周楊氏是謝夫人的身邊人,更難接觸到。
也不知戚縉山是如何將人找到的。
她瞬間緊張地握緊了拳頭。
“我要見她!”
母親如今到底是生是死?謝家又是如何待她的?
謝明月焦躁極了,抓住戚縉山的手,整個(gè)人就像一只炸毛的貓。
“帶我去見她,我有話要問?!?
戚縉山撫順?biāo)念^發(fā):“別急,人帶不進(jìn)來,來日你隨我出府,我?guī)阋娝??!?
他的聲音像是某種安神湯,謝明月聽著聽著,心里平靜下來。
她緩緩?fù)鲁鲆豢跉?,推開窗,看著西斜的月色,才發(fā)覺兩人一通鬧,已經(jīng)鬧到了深夜。
她不免緊張地抿了抿嘴,猶豫著問:“那你……今晚要宿我這里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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