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怕是人為?!?
謝明月還未開口,戚縉山已經(jīng)大步走到她身邊,接過話。
“父親,火勢太大,我已命人通知武侯鋪過來,正廳的牌位多數(shù)已經(jīng)搶出,只是還有少部分……”
他沒說了,順清侯得知祖宗牌位被燒,一口氣沒順上來,險(xiǎn)些暈倒。
“侯爺!侯爺!”
云氏不知何時(shí)也趕了過來,身后還跟著烏泱泱一大群人,謝明月瞇了瞇眼,認(rèn)出是住在侯府西苑那邊的其他幾房人口。
今晚可真熱鬧了。
她收回目光,扭頭去看戚縉山。
“夫君,可有傷著?”
宗祠起火,作為嫡系男丁,他與戚修玉帶著下人在前面沒命地救火,火舌懾人,謝明月真擔(dān)憂戚縉山哪兒被燎傷。
“無礙。”
戚縉山眉眼沉冷,待看到謝明月臉頰邊那睡得香甜的紅印時(shí),眸色微緩,從一旁玉江手上拿來自己的鶴氅,為她披上。
“當(dāng)心寒涼?!?
謝明月眼一熱,還未開口,身后突然有人尖刻道:“喲,鐵樹開花了,大房的媳婦也出來了?!?
她回過頭,只見一尖臉突嘴的婦人在丫鬟婆子的簇?fù)硐?,正看著自己?
“娘……”
一旁,模樣清俊的少年輕輕給婦人使了個(gè)眼神,暗示她不要在此刻說些不著調(diào)的話。
“原來是二嬸,”謝明月看到那名十五六歲的少年郎,便知此人是西苑旁支,在順清侯那輩排行第二的一家子,這婦人,也是侯府中的三老夫人,“府中出了大事,我自當(dāng)前來,二嬸不想瞧見我?”
三老夫人沒想到謝明月如此伶牙俐齒:“自然不是……”
“好了,什么時(shí)候了還在說這些?!?
羅氏聽得心煩,又見云氏跑到順清侯懷中偎著,心底更加難受。
“縉山,你方才說此事乃是人為,是何意?”
難道這府中竟敢有人暗害她兒子的名聲!
三老夫人又忍不住開口:“喲,這竟是人禍啊,哎呀,聽聞家宴那日,你們楓兒見了大房媳婦就哭了,會(huì)不會(huì)與這有關(guān)系?”
謝明月聞輕笑一聲,沒接話茬。
其他人也都紛紛裝聾作啞,眼看順清侯和羅氏都要冒火了,誰敢觸霉頭?
“閉上你的嘴!”二老爺忍不住了,厲色喝止妻子,“祖宗都被驚擾了,你還在此說些有的沒的,松兒,陪你娘先回房歇息。”
他一介庶子,妻子也是商戶出身,沒什么底蘊(yùn)。
老哥的長子如今是三品大員,他的媳婦,能讓他們說嘴嗎?
真是沒腦子,一點(diǎn)不知道多想想!
戚浩松抿了抿嘴,似乎不大樂意就此回去:“福嬤嬤,送娘先回房吧。”
謝明月多看了他一眼,這個(gè)年紀(jì)的少年郎,應(yīng)當(dāng)不喜這種家族瑣事。
莫非他是個(gè)愛看熱鬧的人?
戚縉山等待旁支這一出鬧劇結(jié)束,這才不緊不慢開口:“守夜的下人說,火勢從偏廳起,可偏廳沒什么東西,更未燃燭臺(tái),這火是如何起的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