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做什么……”
孟扶歌見它如此,不由得蹙了蹙眉,走到了床邊,湊近過去。
小金子從宇文戟的懷里拖出了一枚小小的信箋。
這信箋很小一封,里面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張紙,不仔細(xì)看,根本看不出來。
即便孟扶歌與他朝夕相處,也不會注意到,他的身上還有這么一張小紙條。
孟扶歌本不是一個喜歡探究別人秘密的人,特別是有關(guān)于宇文戟的,之前她對他用過催眠術(shù),當(dāng)時他便生氣了,只是因為包容而沒有對她發(fā)脾氣而已。
現(xiàn)在,小金子在這么關(guān)鍵的時刻將這玩意兒找了出來,哪怕原本孟扶歌不會主動打開來看,這會,也必須打開看一眼了。
她也知道自己這么做或許不對,但……小金子的眼神,讓她必須要打開看一眼,里面的東西,不管宇文戟知道了以后,會不會生氣。
信箋很小,孟扶歌小心翼翼的打開,因為一會還要放回去,所以不敢讓它有任何的不必要的破損和折痕。
取出里面的紙條。
上面寫著幾行小字,根本不需要懷疑,正是宇文戟的字跡,除他之外,沒有人可以將字寫得如此狂傲霸氣。
然而,當(dāng)孟扶歌逐字逐句的看清上面所寫的內(nèi)容時,她一直勉強(qiáng)維持的冷靜,在瞬間轟然決堤,徹底崩潰。
方才一直未曾掉落的淚水,在這一刻,全然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。
她死死咬著牙,強(qiáng)撐著最后一絲理智,才沒有哭出聲來。
這……
是一封絕筆信。
只有短短的幾句話,寥寥幾個字,但,每一個字,卻像一把鋒利的小刀,狠狠地劃在她的心上,令她整顆心臟千瘡百孔,痛到無法呼吸。
蠱毒易解,反噬不可逆,若吾來日殞命,便讓吾妻服下忘情丹,麾下所有暗中守護(hù),令其一生無憂。
“呵呵呵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悲傷哀痛到了極致,孟扶歌突然難以自控的發(fā)出了一陣狂笑聲,她看著榻上昏迷不醒的人,眼中劃過一抹決絕之色,咬牙道:“忘情丹……好一個忘情丹!宇文戟,你又想騙我!你還敢騙我!”
“你以為你是誰?你憑什么,自以為是的安排我的一生!我告訴你,我絕對不可能吃下什么狗屁忘情丹!”
她咬著牙,起身走到床邊,直接俯下身,狠狠咬住他的唇畔,壓低了聲音,一字一頓道:“我不可能會忘記你,永遠(yuǎn)都不會!我會把你刻在我的靈魂里,生生世世,都不會忘記!你若是死了,我便跟著去地獄找你!”
榻上的男子臉色依然是蒼白的,卻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,鴉羽一般黑長的睫毛微微一顫,似乎是感受到了此刻她悲痛的絕望,掙扎著想要醒來。
然而,他終究是無法動彈,身體宛如被一股強(qiáng)大的力量牢牢地禁錮了起來。
孟扶歌輕輕咬著他的唇,舌尖傳來他唇齒間的血腥味,滾燙的熱淚,一滴一滴掉落在他的臉上。
“不要死……求求你……我還沒有給你生孩子,我還沒有告訴你那件事情……宇文戟,你可是自己說的,你還欠我一場婚宴,你也答應(yīng)我了,你是攝政王,一九鼎,你再也不會騙我了……”
終于,孟扶歌像個孩子一般伏在他的胸口,帶著哭腔嗚咽地說著,整個人深深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難以自拔。
她的聲音,太過于令人心碎。
蒼白的臉上,長若鴉羽般的睫毛再一次顫了顫,緊閉的雙眸倏然間張開,狹長的鳳眸之中,妖異的紫色瞳眸在這一刻,倏然閃過一道熠熠光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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