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扶歌一感覺到自己控制住薛彩了,便立刻用冰冷篤定的聲音開口問道。
雖然她在薛彩面前一直都十分的冷靜,甚至是勝券在握的狀態(tài),但是在問這句話的時候,她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緊繃,因為一想到宇文戟可能正在承受的苦,心里便是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。
沒有哪個人在中蠱之后,會是舒服的,想來,他必然是在一直壓抑自己。
薛彩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扭曲,即便這個時候她的意識被操控,但是她的想法卻依然是病態(tài)而扭曲的。
雖然眼神依然空洞,但她露出了笑容,陰測測道:“我給他下了世上最痛苦,也是難解的蠱……”
“這個蠱叫什么?”
孟扶歌急急得追問,然而這一次,不等薛彩開口,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驚呼。
“太子殿下!”
是宮女的聲音。
隨后便見宇文燁急沖沖的闖了進(jìn)來,直接便打斷了孟扶歌的拷問。
也就是在這時,薛彩的意識恢復(fù)過來,看到太子的出現(xiàn),宛如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。
她幾乎是在瞬間變了面色,從一開始的猙獰扭曲,變得十分蒼白虛弱,仿佛受盡了屈辱卻依然十分堅強(qiáng)剛烈的姿態(tài)。
她深深的明白,太子這樣的性格,絕不喜歡楚楚可憐的小白花,而是更為欣賞有又有魄力內(nèi)心又強(qiáng)大的女子。
恰好就是曾經(jīng)的孟扶歌的樣子,但是現(xiàn)在,他顯然是不可能喜歡上她的。
所以,她的機(jī)會就來了。
“太子殿下來這里做什么?”
孟扶歌直起身子,冷冷的看著宇文燁,面色微沉,也不行禮。
她當(dāng)然不會行禮。
若不是因為他莫名其妙的出現(xiàn),打斷了她的問話,不僅沒能問出來解開蠱毒的方法,還害她浪費了大量的精力,到現(xiàn)在腦袋還在隱隱作痛。
宇文燁看著躺在床上明明十分痛苦卻滿臉堅韌不屈的薛彩,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陣心疼,以至于,看著孟扶歌的眼中多了幾分怒氣。
“本宮聽聞,昨夜里瓊?cè)A殿里一直都有慘叫聲響徹,本以為是什么罪大惡極之人在受刑罰,沒想到,竟然是孟大小姐在折磨本宮的救命恩人!”宇文燁瞪著孟扶歌,幾乎是氣勢洶洶的說道。
聽到這話,孟扶歌幾乎都要笑了,看著他道:“還真是有意思,給你下了毒,然后又幫你解開,就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了?太子殿下,不是所有人,都是如你所想的那般。”
宇文燁聞,表情微微一變,一臉懷疑道:“你怎么知道她就是給我下毒的人,證據(jù)呢?”
“呵呵哈哈哈……”
薛彩的笑聲在這時突兀的響起,一下子便打斷了二人之間的劍拔弩張。
“她既然想折磨我,自然有一百個證據(jù)拿得出來,我不過是個無權(quán)無勢的大夫罷了……哈哈……留在這里唯一的用處,也就只是受人所托,解毒救人,她不想讓我好過,只怕也是不想讓太子殿下痊愈罷。”
薛彩一邊笑,一邊開始落淚,明明痛苦萬分,卻還是一臉甘愿承受的決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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