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凜初的眼神和腳下的動作一樣,步步緊逼。
安卉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由于力量懸殊,小只的那個再次被大只的輕輕松松拿起來,放到某處。
這個小屋子空蕩蕩的,又沒有空調(diào),彌漫其中的只有陰涼的氣息,還有潮濕的腐爛味道。
安卉新都覺得有點慎得慌了。
她抱住肩膀,先發(fā)制人,“老公,你生氣了?”
顧凜初微斂雙目,“你的裙子,是他送的?”
安卉新今天穿這件,純粹是因為之前的禮服還給傅安若了,而這是她衣柜里為數(shù)不多能拿得出手的衣服。
她不說話,顧凜初認(rèn)為她默認(rèn)了。
“你等著?!彼淅溟_口,說了三個字。
安卉新不明白這話代表的意思,緊張地抬起了頭,裝作小可憐似的過去張開手抱他,求原諒。
但顧凜初好像沒有心情再和她浪費時間,直接把剛才從侍者手里接過來的大衣遞給她。
“穿上衣服,莫寒會來接你回家?!?
“我都已經(jīng)知道錯了,你別不要我?!卑不苄驴嘀?。
“胡說什么?”顧凜初冷冷呵斥了一句。
兩人并沒有接著說下去,因為顧凜初手機(jī)響了。
“顧總,我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好了?!苯油ㄖ螅锩媸且粋€女人的聲音。
安卉新墊起腳才看見了來電顯示,上面是三個字“陳芷”。
“好,麻煩你在門口稍等,我馬上就到?!?
顧凜初放下電話,安卉新上前攔住他,滿臉不高興地堵在門口,委屈道:“你要去干什么?”
他按住她瘦弱的肩膀,輕而易舉地把人移開了,“開房?!?
顧凜初很快離開了,安卉新對著他的背影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叫他。
沒有得到回應(yīng)。
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,她心中暗罵一句“兔崽子”,臉上令人動容的神色瞬間斂去。
樓上就有房間啊……
走廊里很靜,安卉新在關(guān)門的時候,鎖舌滑動的聲音都有回響,而她也清晰分辨出了耳邊的另一種動靜。
很快速,也很干脆,似乎是某種機(jī)械在工作。
但她回過頭去,卻發(fā)現(xiàn)背后空空如也。
宴會廳內(nèi)觥籌交錯,越往里走暖風(fēng)越盛,嗚嗚地吹著滿屋虛假的人情味。
安卉新此時也確實不太想留在這了。
她在人群前眺望,但找不到蘇顏,只能打電話。
走起路來時注意力放在了手機(jī)屏幕上的結(jié)果就是撞到人,酒杯都差點被碰撒了。
安卉新本想道歉后就離開,卻被叫住。
“好巧。”白楓浩對她還算客氣。
安卉新下意識就往后退了半步,但還是點頭,“白總,你好。”
白楓浩緊盯著她,“顧太太,你怕什么?”
不知道是受白楓錦的影響,還是安卉新自己的問題,即使白楓浩臨時僅僅掛著淡淡的微笑,她也從中看出幾分兇相。
慌神間,她目光掃到了旁邊桌子上整齊擺放的香檳塔,就隨意借口道:“真是抱歉,本來應(yīng)該敬白總一杯的,但我不勝酒力?!?
“沒有關(guān)系的?!卑讞骱苹貞?yīng),“安小姐前段時間剛受了傷,當(dāng)然是身體最要緊了?!?
安卉新微微瞇起眼睛,其中精光掠過,“白先生怎么知道我受傷了?”
白楓浩端著酒杯的手一頓,安卉新注意到他的視線似乎在很故意地不去看她手臂的位置。
“綁架的事情上了新聞,事鬧得不算小吧?我聽說了?!?
安卉新也沒有和他深究,就敷衍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