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部長回房去了,江海只能硬著頭皮把賬結(jié)了。一旁的蔡準(zhǔn)一出門就罵罵咧咧道:“什么狗日玩意,他們玩的什么東西,二十多萬就這么沒了,連個響都沒聽見?!?
“都過夜了還能是玩什么。這已經(jīng)算是便宜了,要是一些二三流的模特,恐怕還不止這個數(shù)呢?!苯?嘈Φ溃骸岸夷茏屇銇斫Y(jié)賬就是給你面子了。就不知道我剩下的錢還夠不夠?!?
“姐夫,你還要等下去?”蔡準(zhǔn)怒道:“在這么等下去,我們連棺材本都賠掉了。”
江海搖頭不語,默默地坐在了樓梯上。
第二天早上十點多,錢部長和另外五個衣冠楚楚的男子從百麗宮走出來,江海趕緊又迎了上去,哪知道他一句話還沒說,就被錢部長攔了下來。
“行了,江總,辛苦你了,一會直接去我辦公室找我吧?!?
聽到這句話,江海精神一震,將幾人送上車后,便和蔡準(zhǔn)直接打車再次來到了辦公大樓。這次有錢部長的吩咐,直接在門口登記了一下,他便進去了。
江海一路上小心翼翼,終于來到錢部長的辦公室,輕輕敲了敲門。
“請進?!?
江海進去后,發(fā)現(xiàn)錢部長抬頭望了他一眼,便接著批文件了。
于是他只能垂首站在一邊,也不說話,就這么等著。一時間整個整個辦公室只有刷刷的翻頁聲。
直到半個多小時后,錢部長伸了個懶腰,看到江海還站著,眼中閃過一絲憐憫。他知道其實這次的事情江海也是受到了無妄之災(zāi),他本身并沒犯什么錯。
畢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請他客的,如果不是看在江海還算機靈,他根本見都不會見他。
像前幾天有個小老板也被吞了貨款,要了幾次沒要回來,直接就上訪去了。結(jié)果現(xiàn)在還被扣著呢,過幾天就會被遣返到家鄉(xiāng)去。
錢部長干咳一聲,看到江海抬起頭來望著他,說道:“江總啊,你這個事情比較復(fù)雜,我看你是個老實人,就和你直說了吧,這款子你是別想要回來了。”
江海心底一驚,難道這錢真的砸水漂里了?
錢部長接著說道:“這涉及到好幾個部門的事情,他們級別和我差不多,光靠我一個人,已經(jīng)幫不上你了?!笨吹浇P娜羲阑业臉幼?,錢部長又補上一句:“不過這件事情如果能驚動老總的話,說不定還有轉(zhuǎn)機?!?
江海一臉期待地看著錢部長,卻發(fā)現(xiàn)對方不說下去了,而是一臉笑瞇瞇地盯著他,江海心中一動,立刻將錢包里的那張銀行卡拿了出來。算算昨天花掉的錢,里面還有七八萬,恐怕還滿足不了錢部長的胃口,可他只剩下這點錢了。咬了咬牙,當(dāng)下全部交到了錢部長手里。
錢部長滿意地點了點頭,揮了揮手道:“行了,你先出去吧,等我給你消息?!?
江海一路心情沉重地走出辦公大樓,工程款拿回來的希望恐怕不大了,自己的全部家當(dāng)如果就這么都沒了,那半輩子的心血也就毀于一旦。
不止如此,江海想到自己的老婆,想到自己剛上高中的兒子,還有當(dāng)了一輩子農(nóng)民的父母,不盡悲從中來。
“姐夫,姐夫。”蔡準(zhǔn)看到江海走出來,趕緊跑上去問道:“姐夫,怎么樣了,錢要回來了么?”
“錢?”江海聽到這句話,突然心中一痛,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,這幾天來的憋屈,怒火也都忍不住冒了出來。他回頭看向辦公大樓,真恨不得沖進去把那些吸血鬼全部給暴打一頓,讓他們把自己的錢給吐出來。
誰知道他這回頭一看,卻看到了奇怪的東西。江海指著辦公樓的十樓房頂,傻傻地說道:“那是什么?”
“什么什么?”蔡準(zhǔn)也看向樓頂,他到底比江海年輕,眼睛也好得多,看向江海手指的方向,臉上似乎閃過一絲不信,過了幾秒才遲疑的說道:“那是……錢部長?”
辦公大樓的樓頂,錢部長臉色蒼白,滿頭大汗,他的兩只腳全部被懸空在樓房外,一個男子就這么單手提著他的衣領(lǐng)使得他不掉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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