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我不是這個意思?!边B守信忙擺手道。如果說剛才周氏的和風(fēng)細(xì)雨,讓連守信沉浸在母子親情、融洽的、沒有任何心機(jī)和隱瞞的交流中,那么周氏恢復(fù)常態(tài),也一下子讓連守信驚醒了過來。
驚醒過來的連守信,回味了一會周氏的話,終于有點(diǎn)開竅了。
“娘,枝兒的事,吳家和我們心里都有底,先把這親事定下來,不著急成親。一兩年后成親也不晚?!边B守信忙道。
“不著急成親,那你這么早定下來干啥?”周氏挑眉道。
“是吳家那邊,消早點(diǎn)定下來,兩家心安?!边B守信道。
“說的好像枝兒是個香餑餑似地。”連秀兒又忍不住冷哼了一聲,低聲嘟囔道。
連守信坐的離連秀兒稍遠(yuǎn),因此沒聽清連秀兒說什么,但是周氏卻聽清楚了。
周氏輕輕地拍了拍連秀兒的膝蓋,告訴她稍安勿躁。
“哎”周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,“這人啊,都勢利眼,望高不望低。這也沒多長時間吧,以前,你們也不是不認(rèn)識,咋就沒想到要定親,你們這又是買地,又是開鋪?zhàn)?,這上趕著要定親的人就來了。我和你爹都老了,咱這個家,遭了災(zāi)星,在外人眼里,咱的日子過的不行了,秀兒比枝兒大,還大著一輩,這說親的都往你那去,就沒人往這來”
周氏說著話,從懷里掏出一塊帕子來,在眼睛上抹了一把,又擤了一把鼻涕。結(jié)果連守信再看周氏的時候,就看見她雙眼和鼻子都紅通通的。
“你就這一個老妹子,讓我和你爹給掛連了”周氏帶著哭音道。
“娘,你說啥那,還怕我嫁不出去是咋地,我不就信”連秀兒紅著臉,語氣中滿是不服氣。
“這人就這樣啊,姑娘再好,人家盯的是銀錢”周氏無奈地長嘆。
連蔓兒先前因為聽到周氏語氣不同以往,吃驚地在門外偷聽了一會,現(xiàn)在聽著周氏說到這個話題,心中已經(jīng)有了猜測。她就索性挑門簾子,從外面走了進(jìn)來。
“爹,剛才你不在園子里嗎,我去找你,沒找著,還想著你去哪了,原來是看我奶來了?!边B蔓兒進(jìn)門,先跟周氏和連秀兒打了招呼,就對連守信道。
“你奶找我來說點(diǎn)事?!边B守信實(shí)話實(shí)說道。
“啊,啥事???”連蔓兒也不用人請,就在連守信旁邊坐了下來。
連蔓兒進(jìn)來之前就想好了。她可以隨便找個借口,將連守信帶走。不過轉(zhuǎn)念一想,這次她可以帶走連守信,周氏下次同樣還可以找連守信。還不如就讓周氏把話說出來,一次性的解決掉,也省得以后提心吊膽的。
周氏和連秀兒見連蔓兒來了,兩個人的臉上就都很不好看。單獨(dú)將連守信叫回來,就是為了避開張氏和連蔓兒幾個孩子,免得她們影響連守信的決定。現(xiàn)在連蔓兒來了,這破壞了她們的計劃。
對張氏,周氏還有幾分拿手,對于連蔓兒,周氏就完全沒底了。
“我這跟你爹有正事要說,你在這算個啥。去,你出去,該干啥干啥去。一個小丫頭片子,你還總管起大人的事來了?!敝苁铣林槪瑢B蔓兒道。
“啥正事我不能聽?”連蔓兒根本不將周氏的態(tài)度放在心上,“我就聽聽,誰也不能少一塊肉?!?
“老四,你咋當(dāng)家、咋管的孩子。我和你說事,你讓她出去?!敝苁暇兔钸B守信。
“蔓兒,那啥,你咋不在鋪?zhàn)永飵湍隳镒龌钣??”連守信就道。
瞧著連守信看連蔓兒那柔和的眼神,說話那商量的語氣。這話是要連蔓兒離開的?根本一點(diǎn)威懾力都沒有。周氏瞪著連守信,恨鐵不成鋼。
“我娘不讓我?guī)退龌?,是我娘讓我來的?!边B蔓兒干脆地道,屁股穩(wěn)穩(wěn)地坐在炕上,一點(diǎn)都沒有動窩的打算。
“老四,你就一點(diǎn)剛性都沒有?把個孩子慣的沒法沒天,就一句話,你都說不聽她?”周氏立起了眼睛,指著連蔓兒,向連守信命令道,“你要是還認(rèn)我這個娘,你就把她給我打發(fā)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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