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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然覺得寇忱在前學(xué)霸他親爹面前,用如此裝逼的態(tài)度說出自己有可能也就是剛及格的考試情況時,他都替寇忱有些不好意思。
不過寇忱明顯是這幾天考試感覺還不錯,所以心情很好。
寇老二也沒跟他對嗆,只是問了一句:“你今天回家嗎?我順路帶你回去?”
“不了,”寇忱說,“我明天才回,今兒晚上我們幾個要慶祝?!?
“行,”寇老二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那我走了?!?
等寇老消失在樓角了,許川才在寇忱肩上拍了一巴掌:“你跟你爸面前得瑟什么呢?還‘也就那樣’,哪樣啊?及格啊?”
“是啊?!笨艹酪惶裘济?“怎么了?!?
“成績出來了他甩你一百多分怎么辦?”徐知凡笑著問。
“出來了再說,”寇忱往辦公樓上走,“這種面對面的挑釁,不能輸?!?
老袁正在辦公室里收拾東西,準(zhǔn)備去教室。
看到他們幾個進(jìn)來,笑著問了一句:“怎么,這么著急來報(bào)喜?。课艺ソ淌夷?。”
“快問?!苯诤?。
“考得怎么樣!”老袁笑著提高聲音問了一句。
“不錯!”
“挺好的!”
“能及格!”
“肯定比以前強(qiáng)多了!”
一幫人立馬喊成一團(tuán)地紛紛回答。
“知凡感覺怎么樣?”老袁又看了看徐知凡。
“挺難的,”徐知凡說,“數(shù)學(xué)怎么這么難啊……”
“難嗎?”胡逸問。
徐知凡看了他一眼:“有一句話,我不知當(dāng)講不當(dāng)講?!?
“講?!崩显f。
“一般學(xué)渣都感覺不出來題到底難不難,反正都是硬著頭皮寫的,”許川馬上搶答了,“是吧?出考場的時候,霸霸們都愁眉苦臉,渣渣們都喜笑顏開?!?
“川哥懂我?!毙熘惨恢冈S川,笑得不行。
“也就是現(xiàn)在關(guān)系好了,”魏超仁說,“要不就徐知凡這樣的,肯定是要開除出我們這個男團(tuán)的。”
“沒我你們都出不了道?!毙熘舱f。
“老袁,一會兒就放假了吧,”霍然還算是記得他們來這兒的原因,“晚上有空嗎?”
“怎么,”老袁說,“請我吃飯?”
“是。”幾個人整齊地回答。
“有空,”老袁笑著,“去哪兒吃???”
“……你怎么都不推辭一下?”江磊說,“我以為你會說什么別破費(fèi)了,你們都是學(xué)生,也不掙錢,不要亂花錢什么什么的?!?
“我真推辭了,你們就真不請了怎么辦,”老袁說,“今天我家里沒有人,我一個人正好沒地方吃飯?!?
一幫人都笑了,寇忱看了看手機(jī):“那我訂桌了啊,去寇瀟他們酒店吧,她的卡還在我這里?!?
“你是不是去年吃完就沒還她?”霍然問。
“反正她也不用?!笨艹篮俸傩χ?。
凡是考完了會放假的試,無論是什么試,結(jié)束之后教室里的氣氛都是非常愉快的,有種啊太好了以后都不用上學(xué)了的輕松錯覺。
老袁走進(jìn)教室的時候,很多坐在桌上聊天兒的人姿勢都沒變,要不就是半躺在椅子上,舒展著四肢,聊天的聲音也能跟菜市場打個擂了。
老袁也沒管,只把坐在窗臺上的一個同學(xué)叫了下來:“下來,這次考得不好,還有下次,不要想不開?!?
全班哄堂大笑。
“高興吧?”老袁走到講臺上,“你們有兩天時間可以高興,不過成績出來之后我也希望你們還是高興,考得不好也沒什么大不了的,就像剛才我說的,還有下次,當(dāng)然前提是你拼過了。”
“啊——”全班的人都在喊和大聲說話,也聽不清都在說什么。
“哎,我腦漿子都疼了,你們聲音小點(diǎn)兒,”老袁嘆氣,“一會兒梁老師上來說咱們影響他們班了?!?
“對面文2都沒嫌過我們?!笨艹酪荒槻凰卣f。
“面對面的太近了不敢嫌吧,”老袁說,“好了,我說一下,放假和回學(xué)校散學(xué)典禮的時間。”
老袁回身在黑板上寫下了時間:“今年的暑假比較短,因?yàn)槟銈儚默F(xiàn)在開始就是高三的學(xué)生了,無論你們對一年之后的高考有什么樣的意見和想法,都得先打敗它?!?
“啊——”教室里又發(fā)出了一陣混亂的喊聲。
“有些話現(xiàn)在說可能有點(diǎn)兒早,不過我覺得早說也行,你們能早點(diǎn)兒想明白,”老袁說,“拼是一定要拼的,有些事是你必須要面對的,或者說這就是你現(xiàn)在最好的選擇,那就不要多想別的,躲不掉就應(yīng)戰(zhàn),同樣的一年時間,苦苦就贏了,總比同樣難受了一年還輸了要強(qiáng)。”
教室里說話的聲音慢慢平息了下去。
“懂了沒?”老袁問,“該出聲的時候都沒聲兒了,這點(diǎn)兒膽量都沒有嗎?”
“懂了!”全班一齊吼。
吼完了又開始喊成一團(tuán)。
老袁沖他們擺手:“可以了可以了,我有點(diǎn)兒擔(dān)心樓下的天花板,下學(xué)期咱們就不在老樓上課了,爭取在離開之前不要再破壞它吧?!?
“要換教室了???”寇忱看著霍然。
“換教室不是挺好的嗎?”霍然趴到桌上,“咱們這老樓,走路都不平,也就是沒有三樓,要不可能我們的天花也塌過了?!?
“有點(diǎn)兒舍不得?!笨艹勒f。
“我也有點(diǎn)兒,”霍然說,“這里可是我初開始的地方啊?!?
寇忱沒說話,也趴到桌上,沖他嘿嘿嘿地樂著。
“老袁說老樓這個教室的設(shè)計(jì)挺好的,講話的時候不用提高聲音喊?!苯趶那懊孓D(zhuǎn)過了身,也一塊兒趴到了他們桌上。
“是?!被羧粚τ谶@個電燈泡的突然加入有些無奈,不過現(xiàn)在大家情緒都在頂上,他也就忍了。
“我爸上回來教室的時候也說了,說這教室坐后排也聽得清,”寇忱說,“我高一的時候在新樓那邊上課好像的確沒這么舒服?!?
“會不會是因?yàn)槟銇磉@邊以后就天天跟霍然膩一塊兒,”江磊說,“所以就覺得舒服了?”
“磊磊,”寇忱看著他,“你最近是不是有點(diǎn)兒太舒適了?”
“沒,”江磊離開了桌子,轉(zhuǎn)身沖著前面,“學(xué)習(xí)太累了,渾身難受,哎……難受死了……”
考試結(jié)束是很愉快的事,雖然各科的作業(yè)都不少,而且因?yàn)楦呷崆伴_學(xué),暑假的時間也縮水不少,但只要眼前是輕松的,就能讓他們開心。
畢竟少年,要說往前看也會看,但享受在前哪怕只有一秒,他們也是不會放過的。
七人組加老袁,打了兩輛車,直接去了寇瀟他們酒店。
下車的時候,霍然抬頭看著酒店的招牌出了一小會兒神。
自從上回他跟寇忱在這里說出小秘密之后,就一直沒再來過這里。
但站在這里的時候,他還是能清晰地記得他在旁邊十米遠(yuǎn)的地方跳下車,快步走向酒店大門時的心情。
也記得他和寇忱站在窗前,寇忱在金黃的陽光里說著話時的心情。
當(dāng)然,更記得秘密被他小心又不顧一切地放到陽光下時的心情。
“走,”寇忱摟住他的肩,在他耳邊輕聲說,“是不是在憶往昔呢?”
“也沒有多往昔,”霍然笑了笑,“沒多久之前的事兒?!?
“回味呢?!笨艹勒f。
“有點(diǎn)兒感慨,”霍然說,“你……”
“嗯?”寇忱轉(zhuǎn)過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