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豪近來可好???”沒等我請安,李夫人倒的先開口了,在侍女的攙扶下盈盈下了畫舫來至近前,非常大方的上下打量我一陣,“怎么孤身一人跑了這偏僻之處?那邊遠遠就瞧見是你,望了這湖水一動不動的?!?
我現(xiàn)在的表情一定很可笑,平時口齒伶俐個人這會竟然想不出個問候語,心里說著急也不著急,可嘴皮子就是不利索,尤其被那么迷人的眼睛這么一打量,就被使了定身法,連腦子都定住了。
“大嫂過節(jié)好!”說完就想找沒人地方抽自己兩下,太掉價。趕緊補充道:“端午節(jié)好!”
李夫人笑了,迎了和煦的陽光笑的燦爛,連周邊的柳樹都和了這笑顏婆娑起來,我是這么感覺的。然后準備投湖自盡,一個已婚男人對了有夫之婦產(chǎn)生這么個怪念頭簡直就是畜生。心里告誡自己,我家三個婆娘那個拉出來都比眼前這大嫂好看百倍,不過是眼睛稍微那么有點神韻而已,其他一無是處。
“端午節(jié)好,”李夫人笑過了,學(xué)了我的問候朝湖畔柳林指了指,“辛苦劃過來就是看這林子,不想?yún)s碰見子豪,是個巧事。”
“怎不見李兄身影?”我朝后退了步,給李夫人把路讓開,隨口攀扯兩句閑話就打算撤離現(xiàn)場。
“怕是被些俗務(wù)給纏住了吧,”李夫人笑的自然,但說到這俗務(wù)的時候眼皮緩緩瞇了下,到是把挺拔的鼻梁給襯托出來,讓整個面部表情變的冷峻。瞬息間的變化,不仔細觀察肯定看不出來,看來我有點過于仔細了。
“人活著總是俗務(wù)不斷,”我陪了一笑,抄了酒壺隨手朝苑子那邊指了指,“小弟也是應(yīng)朋友邀請,里外人多,這抽空跑出來清靜清靜。有一會了,再不回去怕惹主家不快,這就……”
“那么些人,誰去誰不去的誰記的清楚?”李夫人看出我借口離開的意思,笑道:“既然碰了巧,說說話又何嘗不可?上次子豪說到哪了?”
“哪?”上次我說啥了?隨了李夫人腳步朝柳林過去,實在想不起來我和她有過什么交談。
“異域風(fēng)情的事,聽的希罕,到是襯了這節(jié)氣上喜慶。”李夫人隨手撥開柳枝掐了頭前細嫩的一條放手里把玩,又隨手遞給身后的侍女,“回去插了瓶子里養(yǎng)著,難得出來一趟,總得帶個物件回去?!?
異域……我不記得和她有這方面的交談,最后一次見她是穎確診懷孕的當天,在孫藥王家里我樂的跟二傻子一樣,沒功夫理國外的事??扇思壹热粏柶饋恚唤釉捥ФY,恍然大悟狀隨口胡謅道:“噢,想起來了,是蘇聯(lián)的事吧?”
“怕是蘇聯(lián)吧。”李夫人眼角打了個古怪的笑意過來,兩人默契般的點頭?!斑@番邦稱呼就是古怪,子豪講講這是什么個聯(lián)法?”
“此聯(lián)邦距我****甚遠,其間隔了數(shù)十萬里大洋,與我大唐難以互通消息?!焙蛋桑岬竭@了只能亂講,我要真說出準確地理位置估計會被笑話?!皣娛ⅲ蕴K為國姓,在當?shù)匦U橫一時,征伐周邊小國無數(shù),脅迫其他國度加入其勢力,美其名曰:聯(lián)邦。國君姓蘇,為表其功,改國號為蘇聯(lián)。當然,與大唐比還有那么點差距?!?
“到也貼切,該是這么個叫法?!崩罘蛉酥噶酥盖笆讉€涼亭示意進去敘話,“照子豪的說法,這蘇聯(lián)如此強橫,到可能成為我大唐敵手。不知這幾十萬里的海路得走多少時日才過去?”
“怕是不好過去,”無奈一攤手,“我朝的興慶洋與隔在大唐和蘇聯(lián)面前的大洋相比,不過十之三四而已。如今舟船想過去,九死一生?!?
“哪子豪這蘇聯(lián)的音訊是怎么得來的?”李夫人掩嘴笑起來,看表情知道我誑她,到不為意,笑道:“卻和了《山海經(jīng)》意思。東北海之外,有肅慎國,這正合了‘蘇’音,怕就是子豪講的蘇聯(lián)了。”
“對,就是,嘿嘿……”有這么體貼的夫人,李世一定很幸福。謊話被揭穿還給了這么堂皇個臺階下,拉扯《山海經(jīng)》來解圍,弄的說謊的臉上還光彩。擱了穎肯定得笑話兩句;二女…..我沒在二女面前說過謊,不好確定;蘭陵則會很體貼的找點依據(jù)給你反駁個一無是處,肯定是這樣。
一個《山海經(jīng)》就把話題打開了,順了山海經(jīng)說開,話題總是滔滔不絕,人文地理宗教信仰,反正我知道的那點不夠顯擺的,李夫人總是適時的拉個問題問問,岔個節(jié)拍,讓談話過程節(jié)奏感十足,一點都不感覺疲憊。
說著說著就感覺出這女人與眾不同之處,見面的次數(shù)不多,卻每每給我留下的印象非常好,在交流中給人一種愜意的感覺。看似我說的多她說的少,卻一直掌握著話題的控制權(quán),我的思路一直跟了她的節(jié)拍運作,而且她給出的節(jié)拍讓我覺得很舒服。這絕不是一般貴婦應(yīng)該擁有的能力,穎和二女都不具備這樣的本事,唯獨蘭陵有,回憶和李夫人談話過程和當年與蘭陵頭幾次見面非常接近。
這種能力出現(xiàn)在蘭陵身上不奇怪,從小就居高臨下的活著,皇家里獨特的培養(yǎng)方式會自然而然的形成這種風(fēng)格。就肯定李世算個皇親,他夫人也絕不會是皇家的人,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出來的。
不過說了這么些話,心情好很多,再想起五百名失蹤水手就沒那么多歉疚了,豁然開朗的感覺。回家朝正檢查九斤功課的穎拉了旁邊,喊二女也來,“都坐好,給你們講講蘇聯(lián)的事?!?
“忙呢,夜里睡下再講,”穎沒心思聽這些,拉了九斤過來問話,為什么只挑筆畫少的字寫,偷懶者罰。
二女很有興趣的聽我給白天杜撰的蘇聯(lián)講完,臨了我問道:“你信不?”
二女認真的點點頭。
我就知道是這個樣子,溺愛的朝二女鼻子上刮了下,“假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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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才回來,人都累虛脫了。雨可真夠大的,幾處都斷了路,弄的只好小路走,走山路不是城里人強項,這會腳脖子酸的要命,咬牙給字碼出來趕緊睡覺。后悔啊,前天應(yīng)該請兩天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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