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他回頭,你還會不會…”顧曼終于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。
“不可能了,物是人非?!惫芡鹜畧远ǖ膿u了搖頭,她與沈霖之間的橫溝又何止一點兩點,就算將事情說清楚了,男人也很難接受一個女人太多的恩情。
顧曼心中唏噓,看著燈火中有些迷蒙的管宛彤,她年輕時靠著一股子韌勁,做成了想做的事,得到的結果便是年紀輕輕,卻像個未亡人一般,雖然面色鮮活,但是卻有著一顆老心了。
面對如此的管宛彤,顧曼倒說不出,總有一天,你會遇見一個讓你心臟重新開始跳動的男人,就像當時黎宏離開了她,可她又遇見了曹攘一樣。她只輕輕的看了曹攘一眼,那眼神中的纏綿愛意被曹攘看了個正著,他在桌下握住顧曼的手,而管宛彤也不是瞎子,她嫌棄的揮揮手說:“最討厭秀恩愛的,吃完趕緊走吧?!?
“在想什么呢?”待管宛彤走遠了,曹攘才問顧曼道。
“我想,幸好有你?!鳖櫬崃送犷^,一頭青絲在雪白的毛衣上,顯得她格外溫暖。
曹攘聽了她的話,面上露出了一絲微笑:“我也是?!?
顧曼聽了,低了頭,小心的看起桌上的菜來,曹攘與顧曼也算交往了幾月,但是心中卻覺得有些不妥,他不是沒有交過別的女友,就算是柳情,在偶爾的時候也十分矯情的,而顧曼,卻識情識趣得很,從不與他抱怨,也從來不為他的繁忙而生氣。她仿佛就如一只靜靜的梔子花,自顧盛開。
這樣的顧曼不會讓曹攘覺得省事,而是覺得有些心疼,他覺得他與顧曼的距離,看上去很近,但是其實很遠。她明明坐在他對面笑,他卻仿佛覺得,這個女子若是下一秒離開他,也會是干凈利索的。顧曼是喜歡他,但是并沒有想過融入他的生活,也沒想過讓他融入她的。
“以后若是有什么為難的,便打電話找我,任性一點也無妨?!辈苋领o靜的對顧曼說道。
顧曼聽到這句話,裝作難過的問:“你這是笑我泛善可陳?”
曹攘咬了咬頭說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?!?
滑頭如顧曼,當然知道曹攘心中的感覺,但是顧曼卻從不敢靠近曹攘,她想一只冬天里的小刺猬,瑟瑟發(fā)抖著,明知道前面有一個暖體動物,卻怕靠近了扎傷了他,便只能克制住所有的欲望,微笑著若無其事。
深秋有些冷,曹攘帶顧曼吃完飯,便將她摟在懷里上了車,劇組明日要轉戰(zhàn)下雪的北方拍攝,而曹攘也不是閑著的,其實兩人見面的時間極少。
“明日便要去北方了,該買的東西都買了么?”曹攘一邊開車一邊問道。
“買了買了,御寒的大衣、手套、圍巾都買了?!币幌氲讲苋疗鋵嵅⒉皇悄欠N念叨的男子,卻為自己的事問得這么詳盡,顧曼笑瞇瞇的回答道。
“不是愛情文藝片么?怎么還跑到雪地里去了?”因為心疼顧曼,曹攘對齊寒的決定有些不滿,完全忘了自己在投資上一部片子的時候,是要求導演哪里陡峭便往哪里鉆的。
“冬天的雪特別漂亮,我很喜歡?!鳖櫬鸱撬鶈?,但是卻奇特的安撫住了曹攘的心,一路車行,曹攘便到了顧曼的樓下。
顧曼如往常一般對曹攘揮揮手,想目送他走,卻不料曹攘拉住了手問顧曼說:“難道你不請我上去坐坐?”自他上次主動去了顧曼家之后,便再也沒有去過她家。
顧曼心頭一跳,有些為難的說:“我家可不夠干凈?!闭f的倒是實話,最近她只顧著拍戲,對家中的整理,實在是疏忽。
曹攘不說話,只一雙會笑的眸子盯著顧曼瞧,顧曼一顆心,忽然軟了,舉著雙手說:“好好好,你說什么,便是什么?!?
曹攘顯然是早有預謀,他停了車,跟在顧曼身后上了電梯,這次電梯口的燈倒是沒有忽然熄滅,讓曹攘心中有些失望,而顧曼卻想到了那個火熱而纏綿的吻,步子不由得有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