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十米左右?!?
“氣,可以融入劍中,引導(dǎo)劍而動。那你有沒有想過,有沒有可能把自己的心神和信念都融入劍中,如果能,是不是就可以以心御劍。你的心有多遠(yuǎn),劍就可以在你心神的指引之下隨心所欲的馳騁至多遠(yuǎn)?!?
葉無辰點到即止。他對劍道并無所知,僅僅是根據(jù)那零散的記憶碎片,為楚驚天指出一道正確的道路。
“心以心御劍”楚驚天認(rèn)真的思索著,口中輕聲重復(fù)著這幾個字。逐漸的,他叨念的聲音越來越小,眼神卻是越來越飄忽。
忽然,他仿佛想到了什么,猛然伸出手來,拔出了背在身后的滄溟劍,雙手捧劍,劍尖向上,劍柄在下,就這么目光呆滯,一不發(fā)的看著。
“咦?大笨牛在做什么唔,主人哥哥,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啊,他真的那么厲害嗎?”炎弓若好奇的問道。
“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。至于他是誰,”葉無辰輕輕一嘆,幽深的雙目之中流露出現(xiàn)些許的惆悵與落寞:“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誰?!?
“啊?”炎弓若聽的一陣迷糊,更加好奇起來。
葉無辰轉(zhuǎn)向冷崖冰冷的臉,說道:“現(xiàn)在,你放心了嗎?”
冷崖沒有回答,自從他當(dāng)初做了那個選擇,他就沒有后悔過,心堅如鐵石的要將這條未知的道路走下去,也就沒有了放心不放心。雖然,今日所見所聞,對他有著極大的觸動,但就算沒有今日,他的信念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。這是屬于他的驕傲和執(zhí)著。
冷崖的沉默在葉無辰的意料之中,他的眼神已經(jīng)向他表情了一切。這是一個不善語,又傲到骨髓的男人。之前,被打下落辰崖的他在重傷和水浸之下硬是咬牙不讓自己昏迷過去,在怨恨和執(zhí)念中睜開了血殺魔瞳,以忽然暴走的力量,持著破風(fēng)刃一次次的刺入崖壁,一直攀爬回百丈之高的落辰崖上,只為不顧一切報復(fù)那個敗自己,并欲毀去自己的人。
他的尊嚴(yán),不可觸犯。
葉無辰凝神看著冷崖的那雙眼睛,卻沒有從中看到任何的異樣。血殺魔瞳,它是怎么出現(xiàn)的,又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,一直沒有人知道。只知道它應(yīng)該是與生俱來,能明顯的影響一個人的性格,讓其走向嗜殺之道,其天賦和進(jìn)步的速度也要遠(yuǎn)遠(yuǎn)快于常人。當(dāng)血殺魔瞳睜開之時,必會是他最可怕的時刻,無論是殺氣、殺心、氣勢、實力都會在血殺魔瞳顯露時暴漲,且不達(dá)目的,這雙可怕的血瞳也不會收回。
這雙血瞳的秘密難以琢磨,不過也并不是最重要的。葉無辰并沒有準(zhǔn)備深究下去,只能贊嘆,不愧是戰(zhàn)神之子,一出生就獲得了上天賜予的驚人天賦。今日之事傳開后,“冷崖”這個名字也會伴著“血殺魔瞳”之名快速傳開。今后,敢招惹他的人必少之又少,因為一旦將他逼至一定程度,怨恨和殺意積累到一定程度,他就會變成一個暴走的惡魔。那秒殺天級強者的“一線天”,在所有看在眼中的強者心中也劃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。因為就算是他們面對那鬼神莫測的虛空一刃,也擺脫不了和北帝宗戒律大長老同樣的結(jié)局。
當(dāng)年他初遇冷崖,那時的他只是冷漠排外,不懂人世復(fù)雜的少年,但他一眼就看出了冷崖的注定不凡,就連龍胤也在當(dāng)年看出了他將來必定會是一個有著巨大威脅的人,對他起了殺心。如今三年過去,冷崖果然沒有讓他失望,還給了他一個不小的驚喜。
一道藍(lán)光輕閃,楚驚天手中的滄溟劍自行飛回了他背后的劍鞘之中,狀若失神許久的楚驚天轉(zhuǎn)過身來,目光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:“葉老弟,也許你說的沒錯。爺爺說的‘無’道,我從來都沒有感悟過門徑。但你說的‘心’道,我剛才真的有那么一點點感覺。說不定就算心道不是劍道的最高境界,也會是另一個奇妙的境界。”
在葉無辰的指引之下,楚驚天用自己的感覺,真真切切的捕捉到了另一個微妙境界的存在,而不是像傳說中那所謂最高“無”道那般讓他無從捉摸。心中剛剛那失卻目標(biāo)的迷茫頓時消散無盡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重見天日般的欣喜。
他不知道,他之所以能這么快就有所感覺,皆是因為,他在劍道上的修行,一直都伴隨著他下意識忽略的劍之心道。這也是他進(jìn)境如此之快的最重要原因。
葉無辰點頭微笑道:“既然是心道,那就該隨心所欲,不需要隨時隨地用心去感悟,太過偏執(zhí)的追求,反而是逆其道而行?!比~無辰說道。
楚驚天興奮的點頭?,F(xiàn)在他對葉無辰已是真正的五體投地,不管他說什么,他都會忙不迭的答應(yīng)。他總算是明白,前段時間為何面對癱坐在輪椅上的他,他依然會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。天辰魔武大會之所見,讓他再次重新認(rèn)識了葉無辰。讓他心中暖洋洋的是,不管他其實是多么的厲害,他依然和當(dāng)年那樣親切的喊他“楚大哥”,沒有任何的生疏感。這簡單的隨意,給了他一種溫熙的感動。
葉無辰微一點頭,雙目輕閉,舒緩的調(diào)息,感受著一絲絲的力量從地面、空氣,從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徐徐的涌入到他的身體之中。
他就是邪帝,邪帝就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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