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上,我是極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的,我覺得上百人在酒席宴前相互敬祝,喝酒吃菜,還不如二三知己,甚至是獨自一人于窗前小酌,也不要菜,只是一盤毛豆,就好過山中走獸云中雁,陸地牛羊海底鮮。
不過這酒席我卻必須得參加,今天是夏侯雪入主蠱王會的日子,我得過來撐場面。
一開始還有些拘謹,后來就慢慢地放松下來了。
很多時候就是如此,一群陌生人聚在一起喝酒,自來熟的人畢竟很少,彼此不熟悉,自然就沒有什么話講,多喝兩杯酒,放開了,話也多起來,尤其是木棉花,夏侯雪,小二小三龍元忠等人依次向我敬酒時,氣氛一時十分熱烈。
一直來到三樓住房,洗了一把冷水臉,我坐在床沿上準備脫衣上床時,才意識到一件很嚴重的事情——我今天喝的是楊梅酒!
楊梅酒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喝,人不知不覺就喝大了,當時你還毫無所覺,過一陣子,后勁上來,你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,不過我喝得實在太多了,都沒有時間回想事情有多嚴重,就一頭栽倒在了床上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我感覺有些冷,睜開眼一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伏在被子上,對面的窗戶也沒關,這時候風正呼呼地往里灌呢,我感覺頭痛欲裂,不過人卻清醒了不少,不像睡前的昏昏沉沉,像是腦神經(jīng)都休眠了一樣。
我看了看時間,現(xiàn)在時間是凌晨四點鐘了,也就是說,我已經(jīng)昏睡了四個多鐘了,我扶著床沿坐起,起身去關窗,來到窗前時,就聽到下面隱隱有磨刀的聲音。
我嚇得一激靈,心說大半夜磨什么刀???探頭往外一看,見后院的水溝前,蹲著兩名大媽,其中一名正在磨刀,另一人從網(wǎng)袋里往外掏活雞。
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,我恍然明白過來,兩位苗族大媽,是為我們準備早餐呢。一百多人的宴席,你吃著沒有什么,廚師要付出多少心血是你預想不到的,就像現(xiàn)在,為了給我們準備早餐,他們四點鐘就磨刀殺雞,到拔毛清洗,下鍋熬燉,送到我們面前時,起碼也七八點鐘了。
想到這里,我默默地對著兩位大媽的背影說道:“辛苦你們了!”
這時候,掏雞的大媽已經(jīng)將雞掏了出來,遞給了拿刀的大媽,拿刀的大媽一手捉住雞的兩只翅膀,順便將頭也扭了過來,拔了雞脖子上的毛,另一手拿著刀,在雞脖子上一劃,鮮血就噴到了早就擺好的碗里。
那雞還昏昏欲睡呢,就丟了性命。
我將窗戶關上,揉了揉有些生疼的額頭,準備躺回床上繼續(xù)睡,但是,我重新回到床上時,卻怎么也睡不著了,總感覺哪里不對勁,直到我吸了吸鼻子,隱隱聞到一絲血腥味,才恍然大悟,
我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,是血,樓下在殺生,有血!
我再次推開窗戶的時候,大媽已經(jīng)殺了四五只雞了,有公有母。雞雖然被殺了,卻并不立即死去,而是在地上彈來彈去,于是,脖子上的血水被甩飛到了空中,再落下來,而一旁的大碗之中,盛的雞血差不多已經(jīng)快要滿了。
這時候聽那殺雞的大媽哎呦一聲,捉雞的大媽問道:“劉姐,你怎么了呀!”
殺雞的大媽交食指放在嘴里吮了吮說道:“沒啥,剛剛不小心瞎到手指頭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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