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雪不放心,將餅干壓碎了,又摻水拌成糊糊,這才遞給他。
這時候,木棉花說道:“梁老先生傷得很重,咱們得盡快回去,陳煩哥,你們護著他在后面走,我先下山去找輛車子,哪怕是輛馬車,也快過人力!”
木棉花說得不錯,梁老先生雖然五十多歲了,但個頭不小,再加上身中蠱毒之后又胖了一圈,整個人怕有一百六七十斤,就這么扛著走幾十里山路回家,人非廢了不可!
我點頭說道:“嗯,棉花妹子你去吧,如果找到車了,就在山下大路等我們!”
木棉花離開沒有多久,小二小三回來了,這兩人打小在山里長大的,身手靈活得不得了,叫他們撿個柴,不僅撿了一大捆,還撿回來一只野雞,已經(jīng)被掐死了,不過身子還是溫的。夏侯雪接過野雞,準備放血,被小二攔住了:“小雪姐,干嘛放血???”
“當(dāng)然得放血啊!”夏侯雪說道:“殺豬殺牛不都得放血嘛,我都見過一戶人家,豬都死了還要放血呢,說了放了血肉就沒那么腥氣了!”
小二連連搖頭道:“小雪姐你說錯啦,死豬之所以再放血,是為了將壞肉扮好肉騙人呢!不放血的肉太紅了,別人一看就知道是死豬肉,但是你肯定不知道,不放血的肉烤起來會特別的鮮,野雞更是如此!”
兩人正為野雞放血還是不放血的事吵得不可開交,我聽來聽去,腦海里自然而然地出現(xiàn)流血的場景,然后我就想到了木棉花,木棉花是游尸,對血十分敏感,要是她的話,最好還是不放血,木棉花現(xiàn)在不在這里,放不放血都行。
我沖爭吵中的二人說道:“即然沒有定論就劃拳啊,這樣一來,誰輸誰贏都服氣!”
夏侯雪和小二想了想,似乎還是我的提議最好,便開始劃拳,結(jié)果夏侯雪勝了。
夏侯雪取了一枚小刀,在野雞的脖子上一刺。野雞是才死的,血還沒有凝固,此時被夏侯雪在身上刺出一道口子,血水便滴滴答答地往下流,不一會兒,將身前的草地都染紅了。
看著被染紅的草地,我突然想起一事,忍不住敲了自己腦瓜子下,心說陳煩你怎么這么胡涂啊,木棉花成為了游尸,獸性蓋過了人性,得重新塑形才行,但是她變成游尸之后,殘殺呂業(yè),滅了寒水村的活尸,心性已經(jīng)往獸性這邊傾斜了許多,我這時候放她去山村找車,就不怕出事嗎?
這就像是將一只老虎放在綿羊群里一樣,老虎有可能咬綿羊,有可能不咬,但是終歸咬綿羊的機會大一些,因為他有著有力的上下腭和尖利的牙齒,這裝備天生就是撕咬獵物的!
不行,我得跟上去!
我沖夏侯雪小二小三說了句“我有事下山,你們照顧好梁老先生!”
不等他們問話,
我已經(jīng)快速地下山去了。
下山的路很陡,一路上我翻了好幾個跟頭,這才來到山腳下,我揉了揉撞出包來的腦袋,向前面的村子趕去。
現(xiàn)在時間是凌晨四點鐘,村子還處于沉睡之中,只有一兩戶一家亮著燈。
遠遠地聽到沓雜的聲響。
我隱隱有不好的預(yù)感,加快了腳步。
離得越近,沓雜的聲音越來越響,又有幾家亮起了燈火,不一會兒,整個村子都是燈火通明,有人大聲喊叫“攔住她,攔住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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