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接起問道:“小雪,你那邊是什么情況?”
夏侯雪說道:“沒什么情況,我們用藤條將自己綁在樹上,除了有些
無聊之外,都還好,陳煩哥你們呢,從進了寒水村,你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里,你和棉花姐,還好吧!”
我嗯了一聲說道:“還好,我們已經(jīng)找到了谷小芬他們,但是丁喜春——就是祈大叔跟我們說的將他侄兒送出寒水村的老干部——他死了,為了救谷小芬他們,被驚尸的活尸殺死了,魂飛魄散!”
“哦!”夏侯雪沉默了一會兒,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好,讓我節(jié)哀順變?事實上我和丁喜春這鬼老頭還是頭一次見面,頂多算個點頭的交情,要說我有多悲傷。那也談不上。
祝福丁喜春好人有好報,前程如錦?丁喜春已經(jīng)死了……好吧,即使丁喜春死了,還可以說好鬼有好報,鬼程如錦!但是現(xiàn)在的問題是,丁喜春魂飛魄散,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。
所有的祝福都沒有意義。
夏侯雪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。
還是我打破了尷尬:“算了,不說他了,人死如燈滅,萬事皆休,咱們還是商討一下接下來要怎么做吧!”我摸了一塊石頭,將地窖蓋給頂了起來(這么做的目的是讓手機信號更好一些)。
與夏侯雪說了幾句話,我的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,說道:“小雪,你和小二小三注意外面的天氣,如果天突然陰下來的話,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!”
“哦!”夏侯雪答應著,隨即又道:“陳煩哥,天空氣里無云,艷陽高照,有可能陰下來嗎?”
“誰說得定呢,就這樣哈!”說著話,我將墊地窖蓋板的石頭拿掉,掛斷了電話。
不是說還需要個b計劃嘛,等天陰就是b計劃了,雖然這個計劃怎么看,怎么覺得不靠譜。
地窖里又暗又陰濕,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,也虧得我年輕,怎么折騰都沒有事兒,與谷小芬他們閑聊了幾句,彼此的距離也拉近不少,我拍著小昌的肩膀,將他和谷小芬逗弄得忍俊不禁。
再想想昨天晚上乍見他們的陰森恐怖,我意識到一件事情——所有的恐怖都是源自于不了解。
就好比初見李墨玉時,她身上散發(fā)出那詭異而強大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,但是熟悉了也沒什么。再恐怖的僵尸怨鬼,多見幾次也就那么一回事兒,就好像人怕老虎,但是老虎飼養(yǎng)員就不怕,人家天天見,熟悉了嘛!
因為太過熟悉,有時候都不覺得老虎可怕了,甚至覺得很萌有沒有……
不過,無論關(guān)系有多近,這三只小鬼都下意識地回避木棉花。在木棉花刻意收斂氣息之時,三只小鬼是感應不到她非人的本質(zhì)的,但是他們就是怕她,連與她對視都不敢。
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人與人之間有一種奇異的磁場吧,磁場相近的人一見面就相互吸引,磁相斥的人天生就不對付,鬼魂與游尸是天生的敵人,他們的磁場不止是相斥了,而是不是你死,就是我活,自然要下意識地回避了。
就在這時候,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。
我接起問道:“小雪,什么情況?”
夏侯雪說道:“陳煩哥,外面好大的風啊,你啊……”夏侯雪說著似乎將手機正對著風,于是,風吹動樹葉嘩拉拉的聲音都傳到了我的耳朵里。
我心說風大就風大唄,都已經(jīng)是春天了嘛,一陣春風一陣暖,有什么奇怪的,再說了,你們所在的樹可是千年古樹,也
不會被風吹倒——千年古樹如果被風吹倒的話,寒水村的房屋一間都剩不下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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