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候，從前面走來一位身穿藍(lán)色中山裝的男子，他梳著三七分的頭發(fā)，似乎還打過摩絲，一絲不茍的，鼻梁著架著一副眼鏡，從他收起的左手來看，那里平時都夾著公文包，不過公文包不知道哪里去了。

這副裝扮，像極了八九十年代的老干部。

老干部走到近前，神情肅然地問道：“小伙子，你是誰，你從哪里來?。俊?

老獵人的侄子將事情的經(jīng)過如實(shí)說了一遍，說是老鄉(xiāng)家的牛生產(chǎn)，他幫忙來寒水村找獸醫(yī)。

“不錯，不錯，小伙子，你對工作的態(tài)度，對老鄉(xiāng)的態(tài)度，當(dāng)?shù)闷鹑嗣窆退膫€字！”老干部說到這里遲疑了一會兒道：“不過，不管怎么樣，你都不該來寒水村的，趕緊回去吧！”

“我，我是來到獸醫(yī)的！”老獵人的侄子硬著頭皮道：“老先生，你能告訴我獸醫(yī)的家在哪里嗎？”

“還找獸醫(yī)？你不要命了！”老干部的聲音提高了幾分，指著江面上道：“水里泡著的人你都看到了吧！那些都不是活人，

你要找的獸醫(yī)，也在其中，還不趕緊離開，再走慢些，想走都走不掉了！”

“不是人？”老獵人侄子的聲音有些顫抖：“不是人的話那是什么??？”

“不是人，那自然就是非人了！趕緊走，趕緊走，以后都不要再來了！”老干部往外推老獵人的侄子。

老獵人的兒子也覺得江面上的浮尸很是詭異，還是早點(diǎn)離開保平安的好，邁步往回走的時候，老獵人的侄子又想起了屋中老太太的尸體，便將老太太的情況跟老干部說了一遍。

老干部含糊地應(yīng)著，說他知道了，生老病死原也正常，腐爛了就腐爛了吧，生蛆就生蛆了吧，就當(dāng)是肉身布施了。這么說著，老干部又回頭往江中浮尸的方向看了好幾眼，催促老獵人的兒子速度快些。

要說，老干部還是挺熱情的，穿屋過巷，一直將他送到村口。

老獵人的侄兒這才想起自己對老干部一無所知呢，于是問道：“老先生，我看你也不像是農(nóng)村人，怎么在寒山村?。　?

老干部有些神經(jīng)質(zhì)地道：“我是從寒山鎮(zhèn)來的，被派駐寒山村臨時駐村，寒山村就是我的駐地！”

“你不是說寒山村很危險(xiǎn)嗎？”老獵人的侄子勸道：“要不跟我一起走吧，去我的單身宿舍，熱點(diǎn)酒，切半斤牛肉，你是前輩，我正好有工作上不明白的請教你呢！”

老干部搖頭道：“不必了，我就留守在寒山村了，你趕緊走吧！”老干部說著，又回頭看了兩神，神情已經(jīng)有些著急了。

老獵人的侄子還要說幾句客氣話，被老干部一把推到了石橋上：“趕緊走，趕緊走，再晚些就走不了了，咱們雖然年紀(jì)差距很大，但也算得上是同仁，我不會害你，趕緊走，快點(diǎn)！”

看著老干部焦急地面孔，像是有什么大事即將發(fā)生，他心想不管怎么樣，我還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，于是便發(fā)動車子，開過了石橋。

老干部見他離開，這才松了一口氣，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包來，包里有煙絲，有紙片，有打火機(jī)。老干部用紙片卷了個喇叭筒，往里塞煙絲，塞滿之后，叭答一聲，點(diǎn)燃了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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