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樂一直喊話喊了近四十分鐘,這才停歇下來。
陳樂在喊話時,我們覺得安心,在她停下來時,我們反而擔心起來。
老媽看看我,又看看陳樂的房門:“煩啦,你妹她沒事吧?”
“我去看看!”我到了門邊,將耳朵附在門上,就聽陳樂嘴里喃喃地念道:“這個變,態(tài)老師,都星期天了也不讓人好好休息一下,布置那么多的作業(yè),讓我玩游戲都不盡興,哼哼哼,我詛咒你三十五歲都嫁不出去……”
我聽得忍不住面露笑容,這情形,與我讀書的時候何其相似啊,充滿抱怨,不滿,但是,當你真正踏上社會之后,你便會感謝老師對你的嚴厲,這是對你負責,到了社會上,除了你自己,沒有人會對你負責!
老媽壓低了聲音問道:“煩啦,什么情況啊?”
我擺手說道:“沒什么,老妹在寫作業(yè)呢!”
“哦!”老媽聽到這里長吁了一口氣。欣慰地道:“這孩子很好,果然是我生的,今日事,今日畢,與我的性格一模一樣!”
下之意,我就不怎么樣么?
我坐回沙發(fā)上,繼續(xù)看電視,又過了一會兒,老媽有些頂不住了,不停地“點頭”,她白天事情多,因此晚上睡得也早,平常這時候,已經睡下了。
我拍了拍老媽道:“媽,你去睡吧,這里我和方圓盯著!”
老媽擺手說沒事,又堅持了半個鐘,終于頂不住了,和我們打了招呼,回房睡覺去了。老媽回房沒有多久,我聽到院子里傳來腳步聲,我心中疑惑,悄悄地拉開窗簾一角,往外望去。
今晚的夜色很美,黑紗之下,透出的清冷月光,月光之中,隱隱能夠聽到幾聲清弱的秋蟲鳴叫,不過很快又消失了,而這腳步聲,就是踩著秋蟲的鳴叫之聲而來。
我看到那雙腳了,穿著一雙黑色的布鞋,從布鞋的大小來看,在三十七碼左右,褲子是紅色的,衣服也是紅色的,只有那張臉,蒼白的可怕!我盯著那張臉看了好一會兒,才恍然過來,我說怎么有些面熟呢,這就是害得我離家避禍的落花洞女,那時候的她也是一身大紅的喜服,瓜子臉,靈動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,看起來特別的美。
而此時的她,因為在水里泡過,臉大了一圈,而且沒有光澤,是那種屬于死人的蒼白之色,再配上這大紅喜服,讓人看一眼就能從后腦勺涼到腳后根。
她來到我家的院門前,手一甩,便有玉蘭花辯從她的衣袖里飛出,散落在我家的院子里。
我這才知道,原來洞王娶妻的玉蘭花是“前妻”撒的,舊人引新人,這算是奇葩了。不過我知道問題不是出在舊人身上,而是出在“洞主”身上,紫僵雖然不會說話,卻會用意識與人交流,用科學的說法就是腦電波,用玄幻的說法就是:他將落花洞女拖入了他的結界之中,而在他的結界里,他就是落花洞女獨一無二的王!
像盤美蓮那樣強勢的女王型的女子都能“洞王”百依百順,那就可想而知了。
事實上,落花洞女一般都活不了多久的,少則一兩年,多則十年八年,天天呆在暗無天日的山洞之中,與紫僵為伍,你琢磨能好得了嗎?而她們與紫僵相處的時間越久,受紫僵的控制也越深,哪怕她們已經死了,紫僵仍然對他們有影響力,這也是為什么她會來我家門前撒玉蘭花的原因,因為撒玉蘭花的不是她,而是紫僵的一部分意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