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妃不會水。
幾息之間掙扎不出,呼吸困難,嗆了好多水進腹,身子就軟了。
哪里還能用力和緋晚糾纏。
緋晚又按了她片刻,才松開了鉗制,將她的腦袋拽出水面。
“噗……咳咳……”
惠妃憋得臉都紫了,趴在桶沿上大口呼吸,卻因為嗆太多水,根本緩不過來。
緋晚把她掛在桶沿上,拍背控水。
惠妃吐了一陣水,又趴了一會,才稍微緩過氣來。
“娘娘,可服了我么?”
緋晚輕聲問道。
語氣溫柔得讓惠妃瞬間火冒三丈。
“服你個頭!”
一個肘擊攻過去。
緋晚早防著,閃身避開,腳下一絆,將她又絆進了水里。
惠妃心有余悸,不敢再攻,雙手扒著桶沿保護自己不會再次滑入水,只用腿攻擊。
但她背對著緋晚,又事先被絆住腿腳,怎么可能占上風(fēng)。
三兩下再次被鎖住雙腿,動彈不得。
“娘娘掙扎什么呢?”
緋晚從發(fā)間拔出一根簪子,從后貼上惠妃,一手勒住她脖子,一手將鋒利的尖頭對準(zhǔn)了咽喉要害。
惠妃不再亂動。
眼角余光一瞥,又是那根簪子!
臨翠殿,緋晚就是用這簪子威脅她,被她奪過來,丟在地上。
誰想,緋晚還撿回來了,依舊用這玩意威脅她!
真氣人。
“你敢殺我么?”惠妃冷哼。
緋晚笑:“不敢啊,惠妃娘娘是四妃之一,我怎么敢在宮里公然殺您呢?所以這根簪子,您完全可以不在意,此時您想怎么做,就怎么做好了?!?
話雖這么說,她手上可沒松。
反而把簪子尖往惠妃皮膚上扎了扎,緊抵住咽部。
惠妃被迫后仰閃避。
后背卻抵著緋晚的身子,避無可避。
緋晚笑語:“娘娘的浴桶真舒服,嬪妾都不愿意出去了?!?
“別廢話,你想怎么樣!”
“嬪妾不想怎么樣。只是既然動手,當(dāng)然要分個輸贏。娘娘只要承認(rèn)自己輸了,嬪妾立刻放開您?!?
“休想!”
緋晚嘖嘖笑道:“原來娘娘動手,只許自己贏,不許自己輸。只愿意在開闊的、自己能占上風(fēng)的場地,不愿意在人家可以占上風(fēng)的場地。別人輸了,就要跟您道歉服軟,您輸了,就仗著自己是高位、別人不敢動您,便賴皮不肯認(rèn)輸。嘖!真是李家的不肖子孫,一點都不光明磊落??!”
惠妃因嗆水而蒼白的臉色,頓時殷紅如血。
咬牙切齒。
“你說誰不肖!”
“你,李朝英?!?
“昭妃,你……”
緋晚輕蔑地笑了笑,再不語。
兩個人仿佛定格了,雙雙在浴桶里待著。頭發(fā)都散了,渾身濕漉漉。
仿佛只是一瞬。
又仿佛是很久。
忽然,安靜的房間里,響起惠妃咬牙低語。
“我……輸了?!?
“太小聲,聽不見。”
“我輸了。”
“再大點聲!”
“我輸了!”
緋晚一笑,收了簪子,翻身出桶。
嘩啦啦水聲響。
惠妃也跨出了浴桶。
“娘娘可別輸了不服氣,趁我現(xiàn)在體力耗盡,突襲報復(fù)我哦?!?
緋晚一面擰著頭發(fā)上的水,一面笑意盈盈。
惠妃冷哼:“狗眼看人低!我李朝英沒那么卑鄙!”
緋晚得寸進尺:“娘娘輸了,可要答應(yīng)我一件事。若我贏了卻什么彩頭都沒有,那也不算你光明磊落?!?
“呵!你只管說!”
“請娘娘,到辰乾殿門口跪上兩刻鐘?!?
惠妃眉頭立起,瞪視緋晚:“你說什么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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