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第三次和第四次,以及第四次和剛剛這次,雖然我沒看具體的間隔,但往左打方向的記憶還猶在,我可以十分肯定,我們遇到斷頭路的間隔的確是越來越短!
我急忙問,為什么會這樣?
張哈子沒回答我,而是反問我,講,要是等到前后都是斷頭路,進無可進,退無可退滴時候,你覺得我們會啷個樣?
我想了想那畫面,然后一腳剎停悍馬車,目瞪口呆的看著張哈子,對他講,我們也會變成‘斷頭路’。
張哈子點了點頭,但又搖了搖頭,講,變成‘斷頭路’都哈是其次,最主要滴是,兩條斷頭路之間滴間隔越來越短……哈挫挫,難道你哈沒想明白是啷個回事邁?
我直愣愣的看著張哈子,講,怎么回事?
他講,你小時候套過麻雀兒沒?
我講,我爺爺以前帶我套過。
就是在收小麥的季節(jié),會在天坪里撒上一堆小麥,然后用綁著線撐桿撐著簸箕,露出一個口子來。再從這個口子處往外撒小麥,一開始撒的比較集中,越往外撒的間隔就越長。
所以反過來看的話,那就是開始的小麥之間間隔會比較長,以此來麻痹麻雀的警惕心,等到了后面,就會越來越短,讓已經放松警惕的麻雀沒有那么多的顧忌,只顧著低頭吃麥粒。
只等麻雀鉆進小麥堆,就直接拉下撐桿,如此便能用簸箕將麻雀套在其中。
張哈子講,你有沒有覺得,我們兩個現在就像是被人下老套滴麻雀兒?
我一開始還覺得不像,但這兩兩斷頭路之間的間隔,的確跟套麻雀的路子是一樣一樣的,讓我不得不信。
張哈子講,所以,你現在搞清楚前面會有么子老不?
我聞一愣,然后聯想到套麻雀的小麥堆,瞬間整個人就僵住了----如果真是‘套麻雀’的話,就說明在前方不遠處,應該有一堆無頭尸體在等著我們!
一具無頭尸體,就已經弄出來一條斷頭路,要是一堆無頭尸體聚集在一起,那會發(fā)生什么事,我連想都不敢想。
難怪之前我說很可能就只有五具無頭尸體的時候,張哈子要問我兩兩間隔的問題,原來是他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。
如果只是斷頭路的話,我想想辦法,逃出去或許沒辦法,但要自保應該沒問題??梢怯幸欢褵o頭尸體堆在前面,那我是真沒信心能應對有可能發(fā)生的任何情況。
而且我想不明白的是,為什么這種地方,會有這么多無頭尸體?
張哈子講,你這個問題問得好,因為老子也不曉得!
我又問,那現在該啷個辦?
他講,試試右邊。
我知道張哈子的意思,如果往左邊開會越來越接近中心的無頭尸堆的話,那么往右邊開,從理論上來講,就會越來越遠離無頭尸堆。
但事實并未按照我們想象的那樣發(fā)展,等我們開出一段路后,就發(fā)現遇見的斷頭路,跟之前一樣,間隔也越來越短!
也就是說,在相反的方向上,也有一個無頭尸堆在等著我們!
進退兩難!
我手里握著方向盤,腳掌踩在剎車上,腦子里快速想著解決的辦法,結果卻發(fā)現我所掌握的東西,在這里根本就派不上用場。
我很是抱歉的看了一眼張哈子,剛想對他說一句對不起,把他也拉下水了,結果就被一陣刺眼的光芒刺得睜不開眼。
張哈子雖然看不見了,但是對光亮還是會有感覺,于是他當先問我,前面是不是來車老?
我瞇著眼睛看過去,發(fā)現的確是一輛車,而且燈光很足,跟張哈子改裝過的悍馬車有得一比。
張哈子這時講,跟上去!
我知道張哈子的意思,這跟破解鬼打墻的方法很像,只要有外力相助,就很容易從鬼打墻里逃出去。
于是我發(fā)動車子,飛快的朝著前面駛去,生怕會把這車給跟丟了。
可當我開了一段,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,因為我發(fā)現那車好像是從我正前方開過來的,而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,在我的正前方,應該是一片漆黑的‘河道’,在那里,根本就沒有路!
我急忙剎住悍馬,然后發(fā)現車子在剎停的同時,車頭好像往前面墜了一下。
與此同時,前面那輛車,剛好與我擦肩而過,我急忙側過頭去,然后就看見讓我窒息的一幕----燈光下,我看見那也是一輛悍馬,而在那車里,駕駛座上和副駕駛座上,也分別坐著洛小陽和張哈子!
我?guī)缀跏窍乱庾R的喊了一句:“張哈子!”
但一想到張哈子看不見,又簡意賅的把我看到的喊給他聽,于是又急急忙忙的喊了一句:“洛小陽!”
但那輛車飛快與我擦肩而過,恍惚間,我依稀看見,那車里的駕駛人,側頭往我這邊看了一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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