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急忙看向院門口的方向,一雙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來了!
粉館老板娘,怎么可能會是她?
之前吳聽寒不是分析過,這老板娘是我爺爺?shù)暮糜?,幫助我爺爺修補他那張紙臉的嗎?怎么現(xiàn)在又轉變了身份,變成了監(jiān)視我爺爺?shù)娜??和那個什么狗屁的護畫人,這都是什么跟什么?
還有最關鍵的是,我和王先生來來回回去河里挑水那么多趟,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半點有人的痕跡,她吳聽寒怎么就斷定老板娘在我家外面?
吳聽寒講,一幅畫掛在一個地方五十多年,要是沒有人維護,風吹日曬的早就爛了。至于為什么是粉館老板娘,你爺爺每次上街都只去找她,而她又懂畫匠的本事,不是她還能是誰?
我還沒從我們整個村都是一幅畫的震驚中恢復過來,就又被吳聽寒這一個驚天炸雷給震的快要瘋掉。
因為在我看來,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!
先不說我爺爺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生活的地方是一幅畫,僅僅就說這畫本身,誰會沒事畫一整幅村子的畫掛在那里?誰又會沒事在這幅畫外面守了五十五年?
一年兩年,甚至五年,我都能理解,畢竟人生幾十年,浪費五年就五年,無所謂??赡鞘俏迨迥臧。粋€人能有幾個五年?
撐死了就兩個!誰會那么傻x的守在一幅畫外面五十五年?
我的大腦里滿是混亂,眼睛一直盯著院門的方向,但并沒有看到有人的身影。
我不知道為什么,沒看到人的我,反而是舒了一口氣,然后對吳聽寒講,你是不是分析錯了,并沒有人來。
但吳聽寒卻是很篤定的搖了搖頭,講,腿被打斷了,走得自然是慢了點,別急,她會來的。
聽到這話,我又是一愣。
腿被打斷了?王先生扔銅錢打斷腿的那個人,其實是粉館的老板娘?
吳聽寒為什么能這么肯定?
她講,因為這幅畫不是你爺爺掛上去的,那他還怎么在這幅畫上留下他的匠術?
我再次呆住了,因為之前我根據(jù)吳聽寒的分析,推斷出我家和半山腰是一幅畫,所以我爺爺才能在死后發(fā)動以澤量尸,而方法就是在臨死之前,就把這匠術畫到畫里,等到時機成熟就被觸發(fā)。
可既然這幅畫都不是我爺爺掛上去的,那他自然就不能把這些匠術畫到畫里,因為他很可能都沒有畫匠的這份本事!既如此,那以澤量尸是誰施展的呢?
答案自然就不而喻了,是那位前來挖棺材的人。因為只有那人,接觸過棺材----之所以稱之為‘那人’,是因為我還不能確定,這人就是粉館老板娘。
吳聽寒講,你們之前推斷出,那人肯定已經(jīng)打開了棺材,并且看見了棺材里面的以澤量尸,所以放棄偷棺材。其實不是,那人來挖墳,并不是要偷棺材,而是要施展以澤量尸。
因為有王先生埋在墳里的那枚銅錢在,所以我們很能確定,在我們離開院子之后,沒有人再對院子里的這座墳動過手腳。所以完全可以判斷出,接觸過這棺材的,就只有那位挖墳的人。
可現(xiàn)在的問題是,那人為什么要施展以澤量尸,這怎么看都是在幫我爺爺完成瞞天過海,對他她自己又有什么好處?而且吳聽寒又怎么確定,這人就是粉館老板娘呢?
吳聽寒講,第一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,因為一開始我以為她是想要除掉我,但等你們破解了以澤量尸之后,我又突然覺得,她似乎是故意這么做,好讓我察覺到你們村都是一幅畫這件事。至于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,說實話,我真不清楚。
說到這里,吳聽寒頓了頓,講,我之所以確定那人就是粉館老板娘,是因為除了她之外,沒人知道你們村的存在。
聽到這話,我突然就沒那么害怕了,因為我覺得吳聽寒是在跟我開玩笑。
我們這么大座村莊,即便真是一幅掛了五十五年的畫,但在掛畫之前,這里肯定也有這么大一座村莊,否則里面的村民早就覺察到異常了。
而這么大一座村莊,其發(fā)展歷史必然不止五十五年,在鎮(zhèn)上地方志上肯定會有我們村的記錄。即便是五十五年前真的被掛了一幅畫,但我們村的歷史也絕不可能不為人知。
至少,政府在管控這一塊,就絕對不允許這樣不為人知的孤村存在。
所以五十五年來,肯定有外人----最有可能的就是扶貧的領導們來視察過。只要他們來,那就有人知道我們這座村的存在。
再說了,退一萬步講,即便真的沒有人闖進來過,但我們村總有人出去過吧?至少我就出去過,我的同學,我的老師,都知道我家住在陳家村,他們都知道有這么一個地方!
吳聽寒似乎早就料到我會如此反駁,所以我話音剛落,她就對我講,他們只是知道有一個陳家村,但他們真正來過這里嗎?
我聞一愣,有些沒底氣的講,以前也有同學想要過來玩,但一聽到要走幾個小時的山路,也就放棄了。
吳聽寒冷笑一聲,講,所以,為什么你們村現(xiàn)在連一條像樣的公路都沒通?現(xiàn)在全國都脫貧了,為什么你們村連手機信號都沒有?說句不好聽的,即便我們現(xiàn)在死在里面,恐怕都沒人知道!
我被吳聽寒的這番話給徹底震住了,因為我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事實依據(jù)。確實,按照現(xiàn)在的政策,如果真的有扶貧的領導來過我們村,那我們村絕對不會還是現(xiàn)在這個鬼樣子。
我現(xiàn)在唯一能指望的,是即便沒有外人進來過我們村,但這并不代表沒有外人知道我們村的存在。至少我那些同學就知道,至少從我們村出去的陳家嫂子和她女兒就知道,然后一傳十,十傳百……
吳聽寒側過頭來冷冰冰的看著我,直接打斷我的話,講,你確定她們母女兩真的出了你們村?
我講,自然確定,是外村的道場先生親自送她們出村的----對,還有那個道場先生也知道我們村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