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先生講,吳聽寒點天燈滴時候,你爺爺沒對她動手;為么子這口棺材一埋進你屋院子,吳聽寒就出事咯?
我這才明白王先生的邏輯,講,你懷疑,是這口棺材的原因?
王先生講,棺材應該沒得問題,但我有一種感覺,那就是我們之前推測滴有可能錯咯。
我聞一驚,忙問,哪里錯了?
王先生講,錯在我們以為十分鐘滴時間,不夠他們把棺材偷走,但事實上,很可能是他們已經把棺材偷走咯!
我講,這不可能,誰有那個本事,能在十分鐘的時間內把挖墳偷棺材填墳給全都做完?
雖然墳沒有全部被填完,但如果棺材真的被偷走了,就說明前兩項肯定是做完了的。十分鐘內,絕對沒有人能做到。
再說了,你王先生不是看到對方在挖墳嗎?
王先生講,我只是看到一個身影,講不到對方也有可能是在填墳。哈有,永遠不要講不可能,到匠人滴世界里,沒得么子是不可能滴!
說完,王先生就已經抄起一旁的鋤頭開始動手了。
我雖然不相信十分鐘內能做到,但沒辦法的我也只好拿起鋤頭,甩開膀子開始挖土。
好在之前就有人替我們挖了一段,加上棺材埋的不是很深,沒一會兒我們就挖到了堅硬的東西。為了確認是不是,我還特地伸手刨了一下,暴露出一小塊黑漆漆的棺材蓋子來。
看到這棺材蓋子的漆黑,我懸著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,然后對王先生講,你看吧,十分鐘的時間,別人根本不可能把棺材偷走。
可既然不是棺材被偷的原因,那又是為什么?
我還沒反應過來,王先生就一把將我拎出墳坑,隨即從身后掏出斧頭,一斧子劈下去,整個斧頭剎那間盡數沒入棺材蓋子里!
只見王先生一聲低喝,隨即右手發(fā)力,猛然往上一提,那僅僅只是暴露出一小塊板子的棺材蓋子,就這樣硬生生被他從墳坑里給拔了出來!
連帶著蓋子上的那些泥土,也一并被他給拉了出來,猶如仙女散花一樣,嘩啦啦的灑了一地,也灑了我一身,卻沒有一點一滴落進棺材里!
王先生這一手開棺材的本事我見過,但這種被釘子封死,上面還壓著泥土的場景,我還是第一次見。我除了張大著嘴巴露出滿臉驚訝的表情來,再沒有其它想法。
打開棺材之后,王先生反手一甩,就把那棺材蓋子給扔到了一旁,斧頭也順勢抽了出來,被他插回后腰上。
爾后他直彎腰低頭,盯著剛被打開的那口棺材,一動不動!
我見他這樣,急忙湊上去看,然后就看見在棺材里,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裝滿了水的臉盆,而陳谷子的遺像,和蓋在遺像上的那張土紙錢,正斜剌剌的浸泡在臉盆里。
借著月光,我看見,那張土紙錢緊緊的貼在遺像上,二者正緩緩的往水里斜著滑下去。而那水面的位置,如果我估算沒錯的話,此時應該恰好在陳谷子遺像上的脖頸處,與吳聽寒身上的紙化位置,一模一樣!
王先生愣了許久,才一屁股癱坐在地上,對著那墳坑和棺材一個勁兒的喃喃自語,講,原來是他…原來是他……難怪一直被牽到鼻子走,難怪連吳前輩都中招咯,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,這哈(這下)好咯,我們都要死在這里咯!
我從沒見過王先生這么失態(tài),也從沒見過他臉上露出如此絕望的神情,我不知道他看透了什么,只知道他這幅模樣,著實嚇到了我。
我問,為什么我們都要死?你說的他是誰?
王先生聽了我的話,這才慢悠悠的轉過頭來,一臉絕望的看著我,很是牽強的露出一個苦笑,講,能把吳前輩都逼到這份上滴,除咯那個不可戰(zhàn)勝滴神話外,哈能是哪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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