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下,不只是我,就連王先生和抬棺的六人都直接愣住了,全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根本不敢按照吳聽寒說的去做。
開什么玩笑,自己家的棺材出了門,都沒有再抬回去的說法,更別說別人家的棺材了。這不是咒這家人死絕嗎?
抬棺的六人全都看著王先生,進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王先生則看著吳聽寒,問她,當(dāng)真要抬進去?
吳聽寒講,除了他家,沒有哪個地方能葬得了陳谷子。
王先生略作沉吟,便對抬棺的六人講,按她講滴做,抬進去吧。
吳聽寒縱然美貌,但在這種事情上,抬棺的六人還是唯王先生是從。
只不過這一次,王先生都已經(jīng)開了口,他們還是沒有行動,而是齊刷刷的轉(zhuǎn)過頭來看我,顯然是想要征求我的意見。
可是,我能有什么意見?
王先生和吳聽寒都決定的事情,我敢有意見?
即便心中諸多不解,但我還是第一時間就點了頭,然后看著他們把棺材抬進去,擺放在院子里。
吳聽寒似乎早就在我家院子里看好了位置,直接在院子左邊的墻腳畫了一個圈,然后指著那個地方講,就埋這里。
王先生看了一眼,講,要不埋到屋后去,反正都是他屋,效果應(yīng)該差不多滴。
我知道王先生在擔(dān)心什么,他這是怕埋到院子里,會影響我以后的生活。
但吳聽寒卻是冷哼一聲,講,如果這邊的事情能順利解決,你覺得他以后還會在這里生活嗎?如果不能順利解決,還計較屋前屋后有意義么?
王先生聞嘆息一聲,不再說話了,而是示意那六人聽吳聽寒的安排就行。
那六人又看了我一眼,見我點頭后,便不再猶豫,開始動手挖墳。
吳聽寒則是回到自己房間,從里面拿出一沓錢來,遞給王先生,講,一會兒分給他們。
王先生擺手,講,這是干什么?村里人出殯挖墳,都是‘幫忙’,不興收這些。
她講,你確定他們這是在幫忙?
我看見王先生的神情猛然一變,隨即點頭講,明白咯明白咯,這是封口費。
說完,他把錢均分后,就走過去低聲交代他們,說是今晚的事情,誰都不能說,否則很可能惹來不干凈的東西。
六人連連點頭,表示明白。
然后王先生才拿出錢,一人給了一小沓。
六人頓時干勁十足,并且拍胸脯保證,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出去。
不得不說,王先生這打一巴掌再給一顆棗吃的手段,用的那叫一個爐火純青。
我左右看了看,然后找到一把鋤頭,扛著就要上去挖土。結(jié)果被王先生一把攔住,問我,你發(fā)么子癲?
我看了一眼六人脹鼓鼓的褲子口袋,少說也有兩千塊,于是我咬牙切齒的講,看他們挺累的,我也去幫忙干點力所能及的事。
王先生直接冷哼一聲,講,你那是去幫忙邁?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,你就是饞他們兜里滴那幾千塊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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挖坑比挖墳要難得多,院子里的土比山上的又要硬不少,所以想要挖一個坑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趁著他們在挖坑的時候,我把吳聽寒拉到階沿上,用盡可能低的聲音問她,我家就是你口中那個所謂的‘真相永遠不能大白’的地方?
吳聽寒雙手抱胸,一臉淡定的反問我,不然呢?
不是,我不是問你要一個肯定的結(jié)果,而是問你為什么我家就是那種地方了。
吳聽寒講,因為陳谷子不可能死在你家。
這都哪跟哪兒啊,你說話能不能說直白一點,這么繞來繞去的,你不頭暈,我聽著耳朵都暈。
于是我看向王先生,問他,你聽明白了?
王先生點點頭,講,中午她講不能讓真相大白滴時候,我就已經(jīng)想明白咯。
我講,所以你們兩個在打什么啞謎?什么叫做不能讓真相大白?
我看了一眼吳聽寒,發(fā)現(xiàn)她完全沒有要給我解釋的欲望,于是我只好把渴求的小眼神對準王先生。
王先生講,你曉得為么子陳谷子滴‘尸體’都找到咯,它滴遺像哈會流淚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