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吧,這確實沒有。
只是這樣一來,豈不是要等到晚上才能點?那四口井能不能撐到晚上還兩說,最關(guān)鍵的是,現(xiàn)在準(zhǔn)備了這么多東西,就不怕被其它匠人或是陰人跑過來搞破壞?
于是我對吳聽寒講,要不我和王先生留在這里,你先回我家休息一下?
反正陳谷子家里也有床,當(dāng)初陳家嬸子走的時候,這些東西并沒有帶走。雖然我在對景掛畫里被陳谷子的尸體給差點嚇尿,但為了保證點天燈的順利進行,我覺得我還能忍忍。
吳聽寒似乎看透了我的擔(dān)憂,于是伸手指了指八仙桌上的那九個瓷碗,講,看見那九個瓷碗沒有?只要有它們在,這間堂屋就沒人敢進來。
聽到這話,我眼睛都亮了,急忙問,這么厲害?這是什么匠術(shù)?
她先是看了我一眼,然后又看了一眼王先生,開始臉色有些猶豫,最后似乎想通了什么,神情也就變得釋懷起來,開口對我們講,你們知道那九枚雞蛋有什么講究嗎?
我雖然從小生活在農(nóng)村,但也只能分得出好蛋和壞蛋的區(qū)別,具體要再細(xì)分,我就無能為力了。
于是我看向王先生,見他也是一臉懵逼,原本還沮喪的我,頓時就心理平衡了。----王先生見到我釋懷的樣子,抬腳就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腳,被我給巧妙的躲開了。在吳聽寒面前他不敢太放肆,只好作罷。
吳聽寒解釋講,那九枚雞蛋都是從沒受過孕的母雞下的蛋。
這話一出,我和王先生兩人同時張大了嘴巴,顯然都吃驚不小。
即便王先生很矜持,這次也忍不住開口問吳聽寒,你連雞蛋它媽受沒受過孕都能分得出來邁?
吳聽寒冷哼一聲,冷眼看著王先生,講,王明化,難道你忘了,我吳家除了在畫畫一途早已非凡,還有一門拿手的技藝。
王先生先是一臉疑惑,但很快臉上就露出無比驚恐的神情,以至于臉色都變得有些煞白起來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(dāng)著吳聽寒的面,所以他覺得表現(xiàn)出這樣的樣子有些不妥,于是又急忙收起這副模樣,對著吳聽寒十分尷尬的笑了笑,然后點點頭,講,我沒忘,只是一時沒想起來而已。
我聽得云里霧里,于是低聲問王先生,是什么技藝,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你黑成這個樣子?
王先生看了吳聽寒一眼,見她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后,便同樣低聲的回了我兩個字:陰雞!
我知道公雞母雞,大雞小雞,卻從來沒聽過所謂的陰雞。難道跟人一樣,活雞稱為陽雞,死雞稱為陰雞?----可若是死雞的話,不是一般都進了大家的肚子里嗎?用蘑菇或者木耳燉,味道最佳!
王先生一聽我說用蘑菇或木耳燉陰雞,當(dāng)即嗷的一嗓子,彎腰低頭,差點沒吐出來。
我不明所以的邊拍他的背,便問他,小雞燉蘑菇、豬肉燉粉條,東北名菜,你沒聽過?那陰雞到底是個什么鬼東西,能讓你起這么大反應(yīng)?
王先生好不容易止住吐,剛要解釋,就被吳聽寒給打斷,講,你不會想知道的。
有了吳聽寒的這份定調(diào),王先生也就不敢多了,而是嘔了幾聲之后,乖乖的跟在她屁股后面,朝著我家走了去。
從主干道拐彎的時候,王先生講家里肯定只有他一個人的飯菜----村民們給送的,所以他讓我們先回去,他去村里弄點肉回來,算是給我們接風(fēng)洗塵。
我和吳聽寒回到家后,就看見門檻上果然擺著一碗盛滿了飯菜的大瓷碗,應(yīng)該是村民們弄好飯菜后,給王先生送來的。
吳聽寒對此視若無睹,說了句吃飯的時候再叫她后,便進了我爺爺生前的房間,直接把門關(guān)上,隨即就沒了動靜。
我走進廚房,開始生火做飯,同時盡量不去想堂屋里的那口棺材,以及在這院子里曾發(fā)生的那些事。
可知道是一回事,真要不去想又是一回事。特別是廚房里光線又暗,我是真的擔(dān)心在我沒注意到的角落里,就站著我的爺爺!
好在王先生并沒有讓我等多久,在米飯還沒熟的時候,王先生就的喊聲就從院外傳來,讓我趕緊去接背籠,他今天弄了豬腦殼和豬肘子回來。
我急忙鉆出廚房,跑過去接下王先生的背籠,然后掀開蓋在籠口的黑布,原本滿心歡喜的我,看清楚背籠里的東西后,頭皮瞬間發(fā)麻……
他的背籠里哪有什么豬腦殼和豬肘子,分明只有一條紙人的腿,和一個沖著我咧嘴笑的紙人腦袋!
我‘啊’的一聲,嚇得手一松,背籠掉在地上,里面的紙人腦袋從背籠里滾出來,徑直滾到王先生的腳下。
我當(dāng)時看得很清楚,紙人腦袋上那張慘白的臉,明明正對著王先生,可它的眼睛,卻是斜剌剌的轉(zhuǎn)過來,一直盯著我看!
更恐怖的是,它嘴角弧度,竟然翹的比之前還高!
它…它在沖著我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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