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講,差不多就是這意思,另外記住,一會兒過橋的時候,不管發(fā)生什么事,別往下看,一直往后走就是。
我原本就對那黑漆漆的水面有些畏懼,被她這么一說,我心里就更虛了。
我問,要是往下看了會怎樣?會看到什么?
她看了我一眼,冷冷的講了句,你往下看一眼不就知道了?
我急忙擺手,講,不看不看,打死不看。
說著,我就倒著上了橋,然后眼睛往上看,盡量把視線放空,以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腳掌上,去感觸腳下木頭的走向,避免踩空。
上橋之后,我腳掌都不敢抬起來,只敢貼著木頭往后滑,這樣就能時時刻刻保證自己的腳掌在木橋上,怎樣都不會掉下水----不得不說,在很多時候,我都機智的一筆!
吳聽寒就跟在我后面,我和她就這樣面對面,一步一步的往河對岸走過去。
一路上走的都很順利,并沒有像吳聽寒說的那么夸張,加上我走的也越來越嫻熟,對力道和重心的掌控都了然于胸,于是我之前緊張的情緒也開始漸漸消散,心想這種事根本難不住我。
只是念頭剛過,我就迎來了一個挑戰(zhàn),我腳掌在往后貼著橋面挪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右腳的腳后跟被一個木頭疙瘩給擋住了,想要挪過去,腳掌就必須離開木橋表面。
但這并沒有難住我,畢竟粗大的木頭上有幾個木疙瘩很正常,我之前也遇到過幾個小木疙瘩,只不過都很小,稍稍抬腳就越過去了而已。所以這一個雖然比之前遇到的都大,但都在我掌控之中。
我先把重心移到左腳上,然后右腳腳后跟沿著那木頭疙瘩往上挪,等到跨過疙瘩后,再用腳尖抵著木疙瘩,緩緩?fù)乱?,只要前腳掌踩實了,再往后滑一截,要是整個腳掌都能踩到實處,那就大功告成。
可當我越過木疙瘩,踩實之后往后滑的時候,卻發(fā)現(xiàn)踩空了!
這就意味著,我之前踩實的地方是木疙瘩凸出來的地方,還沒有找到木橋的真正主干。于是我不得不左右擺動腳掌,以找到木橋的主干位置。
沒一會兒,我的整個腳掌都踩實了,說明位置找到了。
只是當我轉(zhuǎn)移重心過去的時候,我總感覺有些別扭,因為我發(fā)現(xiàn)兩個腳掌之間形成了一個夾角。這就說明兩根獨木橋的位置不再是平行的,而是有一根朝右邊拐彎了!
難道我走錯了?
而當我把左腳也挪過來之后,我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心來。不是我走錯了,而是這雙木橋改變方向了。
農(nóng)村的木橋我見過,一般在河道上都不會改變方向,像這樣改變方向的,就只有一種可能,那就是我快要到岸邊了。
于是我信心滿滿的用之前的方法繼續(xù)往后退,因為動作嫻熟,所以速度比之前要快上不少。
就在我放平視線,準備向吳聽寒炫耀的時候,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吳聽寒根本就不在我的正對面,而是在我的左前方!
不應(yīng)該?。∷咴谖液竺?,就算我往右轉(zhuǎn)彎了,她還沒來得及轉(zhuǎn)彎,那么她的身體也應(yīng)該是在我右前方才對;或者是她也轉(zhuǎn)彎了,拿她的身體就應(yīng)該在我的正對面才對。
所以不管她轉(zhuǎn)沒轉(zhuǎn)彎,她的身體都不應(yīng)該出現(xiàn)在我的左前方!
不僅如此,因為此時我后退的距離已經(jīng)足夠遠,所以即便我不往下看,我的余光也能把吳聽寒的整個身子都裝進視野里。
也正是因為此,所以即便我不愿意,我的余光也能看見她的腳下,是兩根木頭組成的雙木橋,筆直且光滑,整個橋面,沒有任何木頭疙瘩!
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我之前遇到的那些木頭疙瘩,是什么?
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腦袋,緩緩低下,然后,我看見自己的雙腳,分別踩在兩顆濕漉漉且仰面朝天的腦袋上。見我低下頭來,它們的嘴角,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個詭異的微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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