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白天的,邙山嶺上,天色陰沉,陰風(fēng)陣陣。
附近這山坳里,荒草叢生,隨著風(fēng)嘩嘩作響,特別是遠(yuǎn)處傳來的哀樂聲,讓人不由自主地會把心沉下去。
整個隊伍里所有的人,都是披麻戴孝的,他們的隊伍拉得很長,把我們和遠(yuǎn)處那座龍王廟,給隔開了。
陳素怡左右看了看,道。
“這條山溝里,陰陽沖煞,是個絕地,但凡是懂些葬經(jīng)的人,都不會選擇把墳修在這條溝里?!?
我掃了一眼,那邊的隊伍。
陰沉沉的,根本就沒人哭泣,只是跟著送葬隊伍往前走。
“這不是送葬,是送棺攔路。”
“他們不想我們靠近那座廟?!?
從在老窖村,崔富貴暗中用趕尸術(shù)阻攔我們,到現(xiàn)在,這些人又用送棺攔路,很顯然,這邊有人不讓我們靠近這座黑袍龍王廟。
如此大動干戈,自然不可能是擔(dān)心我們會被害,而是想要把我們趕走,以維護(hù)黑袍龍王廟的秘密。
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李玄,盯著那邊,道了一句。
“他們用的是棺門陣法?!?
“玄陰棺陣!”
“你們看,那些人的手上,都拿著竹制的哭喪棒。咱們距離遠(yuǎn),看不清楚,但哭喪棒上肯定都寫著符文。正常出殯送葬,哭喪棒只是子孫后代拿著,根本不可能,每個人拿一根?!?
“再看他們的人數(shù)!”
“抬棺的人數(shù),是九個,葬經(jīng)中說過,八人抬棺,至陰歸陽,是為陰陽平衡之法。九個人,陽極而衰,與棺中陰人之氣相接,與陰人的安息,不利!”
“這是其一,其二,送葬隊伍當(dāng)中,除了抬棺的九個人之外,拿著哭喪棒那些人,總共八十一人。”
“跟抬棺的人一樣,九九至陽,陽極而衰,歸于陰!”
棺門也是江湖上的一個門派。
最早的時候,就是棺材匠,但棺材匠當(dāng)中出了一個分支,就是棺門,棺門已經(jīng)不以做棺材謀生了,他們可利用葬經(jīng)棺材等作為法器,以布陣。
此種陣法,極為陰詭,在很多時候,會讓人防不勝防。
李玄主動開口。
“我來破陣!”
陳素怡有些擔(dān)心地問。
“會長……”
李玄抬手示意,讓陳素怡不用多說,他便一人,趟過雜草,朝著前邊走去。
果然。
當(dāng)李玄靠近那邊的送葬隊伍的時候。
隊伍當(dāng)中的那些人,就全都警惕了起來,原本一路往西去的那口棺材,立即改變方向,朝著李玄這邊抬了過來。近百人的隊伍,首尾相接,很快就把李玄給圍了起來。
那些披麻戴孝的人,舉起哭喪棒,在那竹竿上敲了起來。
叮叮咚咚,發(fā)出一種怪異,而讓人頭皮發(fā)麻的聲音。
就這樣。
他們敲了一陣子,開始縮小包圍圈。
李玄就一直站在原地,而沒有動。
隨著這送葬隊伍的靠近,詭異的風(fēng)變得越來越大,被送葬隊伍撒向高空中的那些紙錢,漫天飛舞,仿佛一只白色的蝴蝶,把整個山谷都給籠罩了起來。
一直到那些送葬隊伍里的人,距離李玄不到三米的時候,李玄依舊沒動。
送葬隊伍里的人,就道。
“沒事了,這個人已經(jīng)被我們的棺門術(shù)鎮(zhèn)住了,把他綁起來,送到黑袍龍王廟里!”
“你們幾個,動手!”
那幾個人點頭,從寬大的衣服當(dāng)中,掏出一條繩子。
抓著繩子的一端。
那人一手之上掐訣,一個翻身,沖著李玄就甩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