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在沖著眾人,齜牙咧嘴,看上去很兇的樣子。
別人根本不敢靠近他,而我,徑直朝著白文博那邊走了過去。
被捆在廊柱上的宋文山,沖我這邊喊。
“陳功道長,你小心點兒,別被他傷到了!”
“陳老放心,沒事的。”
我沒有回頭,而是繼續(xù)靠近白文博,眾人看著我靠近他,一個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他們真的很害怕,再發(fā)生什么可怕的事情,破不了邪法,不單單我要完,他們?nèi)家辍?
不過。
隨著我的步伐,他們漸漸地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問題。
我走近白文博的時候,他好像變溫順了許多,那種嗚嗚的示威聲低了許多。
而他臉上的兇相,也在消失。
我盯著白文博那雙眼,也發(fā)現(xiàn),他那雙眼里的神色,變得更像活人了,這是好現(xiàn)象。而之前,那種完全被兇狠占據(jù)的眼神,根本不像是活人會有的,那是一種狼要嗜血的眼神。
本來等著看好戲的陳森,發(fā)現(xiàn)所有人臉上表情的微妙變化之后,也看向了我這邊。
當(dāng)他看到,白文博臉上表情變化的時候,也相當(dāng)?shù)某泽@。
“怎么會這樣?”
他心中暗道。
其實,我也不太理解,這是為什么。
或許是因為,之前我在陳素別墅的時候,故意引誘他,而救過他一次。他在白天清醒過來的時候,肯定會想清楚,我當(dāng)時把他從別墅里引出去,還他自由的真相。
狗靠的不是視覺去認出我的,而是靠的嗅覺。
靈骨易面改變的是容貌,人身上的細微氣息,是不會發(fā)生改變的,所以,白文博知道是我。
“你別怕,坐下來。”
“我來替你破法?!?
我盯著白文博的那雙眼,蹲下來,低聲提醒他。
白文博真的坐了下來。
他的表情變得溫順了許多。
而我知道,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之后,陳森肯定會暗中出手,而維持他的邪法。畢竟,他剛才說了,這是他的作品,他絕對不會允許別人,毀掉他的作品。
果然,在白文博坐下之后,他的臉,再次變得兇狠,沖我齜牙咧嘴。
我知道,我要救他,必須快。
我暗中從口袋里,掏出了一樣?xùn)|西。
這次,我們來白家,表面上本來就是為了白文博破邪法的,林九千說,為白家辦事也是正事,需要認真準備。我知道,他有他的用意,所以,為了此事,林九千也給了我破解之法。
他早猜到,白文博中的乃是造畜之法。
造畜之法,想要破解,說難不難,說容易也容易。
因為,破解之法,需要用的不是多么牛逼的克制邪氣的法器,而是一種很常見的東西,五谷雜糧。
一把五谷雜糧就可以。
但最好,是我手上這種,在供桌前吃了幾年香火的。
許多神龕前的香爐里,都會放五谷雜糧,用來插香。
吃了香火的五谷雜糧,就是這種。
但是,破造畜之法,需要中了造畜之法的人,將這一把五谷雜糧給吞下去。
幾乎所有的動物,都是吃不滿五谷雜糧的,而只有人,能夠吃滿所有的五谷雜糧,破解造畜之法的關(guān)鍵,就在于讓中邪術(shù)的人吃五谷雜糧的時候,想起他是人,而不是其他動物。
這個想,就是讓他本身的靈慧魂,占據(jù)主導(dǎo)。
這一步,非常關(guān)鍵。
如放在之前,根本不可能。
白文博那么兇,他只想吃帶血的生肉,要他吞下一把五谷雜糧,我也做不到。我本來只想拖延時間,然后,到時間,讓陰兵帶走陳森,但現(xiàn)在,白文博有些意識,我有更好的辦法。
我這個辦法,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證白文博的靈慧魂不會受損,也就是,破邪之后,不會變成傻子。
直接把陳森帶走,陳森一死,也可破法,但白文博可能會變成傻子。
“白文博,你不是狗,是人,你認得我?!?
我看著他,提醒了一句。
后邊陳森則是一聲冷笑。
“離他那么近,小子,你是不知道,文博他有多兇?。 ?
他語罷,白文博極其兇猛地沖我撲了過來。
而我見此,順勢發(fā)力,以一個巧勁兒,將他摁在地上,以身體遮擋,我把手中的一把五谷雜糧,摁在了他的嘴里。
我的手夠快,摁進去后,還猛地一拍。
再接著,我順勢一個打滾,而滾到了白文博的后邊。
站在白文博后邊,我一手抓住他的肩膀,另外一手,抓住了領(lǐng)口。
我發(fā)力,刺啦一聲,把白文博的上衣給撕了下來。
白文博其實是有些意識的,我能夠感覺到,他在配合我救他,而壓制他的獸性。
他要轉(zhuǎn)身。
我則大跨越而去,右手一把摁住白文博的脖子,手腕之上,那蛇骨手串也爆發(fā)出一種力量,而直接鎮(zhèn)在白文博的脖子上讓他無法掙扎,接著我抬起膝蓋,將他砸翻在地上。
右手放在他背上。
那一瞬間,我摸到了一樣毛茸茸的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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