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?guī)煾?,還有曉靜,都還在那兒呢……當(dāng)年我?guī)煾溉ナ赖氖聝?,你也知道一些,我是個撈尸人,可師父和我?guī)熋枚紦撇怀鰜恚易鰝€屁的撈尸人呢?”
白剛說著說著,心情似乎又沉了下去。
老裴也是皺著眉頭,說。
“看來,我是勸不住你們啊,但不管怎么說,你們?nèi)ツ堑胤?,還是要是萬分小心吶!河婆窟,只進不出,這是個惡咒,從古至今,沒有人能破!”
“當(dāng)年,也就你師父柳龍虎,膽子大,敢去那地方給人撈尸,可這不,一樣是,一去不回……”
老裴說著這話,一邊幫忙把白剛的撈尸船,從旁邊的蘆葦當(dāng)中扯了出來。
白剛聽了老裴的那些話,心里犯了嘀咕,他回頭看向我道。
“十三,要不,你那些撿骨的家伙事兒,借我用用,回頭我給你錢。河婆窟那地方,你就別跟我一塊去了,那地方太危險了,要把你給折在那兒,你那師父,可饒不了我!”
我直接跳上了撈尸船,道。
“你自己折在了那兒,我跟誰要錢去?”
“行了,老白,事情都已經(jīng)說定了,你這筆錢,我胡十三賺定了,別磨磨蹭蹭了,河婆窟的距離可不近,凌晨之前,咱們必須得把你師父和師妹的尸體,給帶上岸!”
“這可是,最后一次機會!”
白剛又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我,跳上了船,后邊,胡子婳也跟著我們上了船。
跟老裴打了聲招呼,白剛開始劃船,我們就朝著白河的下游方向,快速地駛?cè)ァ?
順流而下劃船,只需要控制方向,船走得就很快。
白剛也不需要怎么發(fā)力,船走的速度就不慢,他將柳曉靜的金甕,放在前邊的船板上,打開蓋子,柳曉靜就從那一片煙霧迷蒙之中,走了出來。
她也在船上,坐了下來。
白河之上,天道不涉,她出來也沒啥問題,不用擔(dān)心被鬼差盯上。
從小渡口一路往下,途中,我們還從那禿龍入水之地經(jīng)過。
對面,遠處那山坳之中,林家的風(fēng)水宅夜里也還在施工,我遠遠地就能夠看到,那邊工地還在亮著燈,有工程車在來回地走動著。
一看到這個,我就會想到,我重回林家的那一天。
按照柳曉靜的指引,半個小時后,撈尸船就到了河婆窟的附近,白剛找了一個小水灣子,把船先停了下來,先在外邊觀察情況。
河婆窟這地方就是山體和河流形成的一處,地下暗河和地上明河的結(jié)合區(qū)域,附近的山體上,有許多洞窟。
暗河從那些洞窟之中穿過,遠遠地看去,里邊一片漆黑。
一旦進入了那個區(qū)域,船有可能會失控,搞不好會被刮進哪個洞窟里,河婆窟之中,必是是九死一生。從古至今,沒有一個人出來,不管是死人,還是活人。
這河婆窟,絕對不是徒有虛名。
夜色下,遠遠地看著,我都感覺,這附近的洞窟,鬼氣森森的。
嘩嘩的水流聲之中,仿佛有啥東西在哭泣,也好像是有人在笑,總之,那聲音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。
白剛看向柳曉靜,問。
“曉靜,你和師父的遺體,究竟在哪個洞窟里?”
柳曉靜害怕地朝洞窟那邊看著,搖了搖頭。
“我……我不記得了……”
我也看向柳曉靜,她的眼神有些躲閃,恐怕,她不是不記得,而是不想把那個具體的洞窟告訴我們,她擔(dān)心我們進入河婆窟,把命留在那兒。
白剛很在乎柳曉靜和他師父,柳曉靜又何嘗不在乎這個師兄,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!
可就在這時。
胡子婳卻突然,走到了船頭。
雖然雙眼被蒙著,但她似乎朝著河婆窟所在的方向看去,大約看了一陣子,她便抬起了手中的那根竹竿,指了一個方向,平靜的道。
“那里?!?
柳曉靜愣了一下,她看著胡子婳,但看那驚訝的表情就能夠看出來,胡子婳說對了。
就是視線所見,右手邊往左數(shù),那第三個洞窟。
那是一個比較大的洞窟,里邊是個地下河,與外邊的水面連著。
白剛看向我,我沖他點頭。
可正在這時候,我們身后的方向,卻又傳來一個聲音,那是柴油機的聲音,是一艘燒柴油的那種船過來了,一般那種船都是漁船,這大半夜的,怎么會有漁船開到這兒?
那些漁民,夜里不是不下河的嗎?
我回頭看去,就發(fā)現(xiàn),那邊的船上有好幾條強光手電,沖著我們這邊,照了過來,那光線直著往我們的眼睛上照,照得人眼睛都睜不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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