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,跟那個姓秦的老頭擦肩而過的時候,我也掃了一眼,他的面相。
這個人的面相,跟老謝那種很像。
他那雙目視人,眼珠子滾動無常,臉上無肉,顴骨尖利,這種人極為狡猾,且辦事手段極為狠辣。
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,我絕對不可能跟這個人,有任何的交集。
宋靜森看向我這邊,我的心,一下子變得有些緊繃。
姓秦的老頭,下意識的,跟著宋靜森的目光,朝著我這邊看了過來。
我繼續(xù)往遠(yuǎn)處走。
不過。
那姓秦的老頭遞過去的錢,宋靜森沒有接,他只是說。
“抱歉,秦先生,您這錢我萬萬不能收。我們天工靜齋,向來講誠信,客戶的消息乃是絕密,我絕不可能把客戶的任何消息,出賣給任何一人!”
姓秦的老頭則是笑著,回過頭說。
“老宋,咱們這交情,你就跟我說說,他是誰就行了,剩下的事情,我自己去辦,又不讓你出面!這錢,就是白賺的,你難道,不拿嗎?”
說著,姓秦的老頭,又拿出了四五打錢,全都沖宋靜森遞了過去。
但宋靜森依舊不為所動。
“如果秦先生沒什么別的事情,我這邊還有事要忙,就不陪著秦先生了!”
宋靜森說完,便轉(zhuǎn)身朝著店鋪里走去。
但是,那姓秦的老頭,不依不饒,立即跟進(jìn)了店里。
說實話。
也不知道,那姓秦的老頭會不會軟磨硬泡,讓宋靜森把我的名字,透露給他。
不過,我現(xiàn)在也不可能再進(jìn)店里,去多聽什么了,算了,就先去醫(yī)院,看看我?guī)煾负脱朗濉?
在醫(yī)院里,見到我?guī)煾负脱朗逅麄兊臓顟B(tài)都不錯,我這提著的心,才算是擱了下來。
牙叔看到我,直接從病床上下來,上下打量著我,問我有沒有事?我說沒事,最后,牙叔的話題,還是落在了沈初雪的身上,問她,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?
我跟牙叔說。
“牙叔,雪嬸兒她沒事了。沈家那邊,沈玉山成了家主,沈重,以及原來的家主沈金榮,都已經(jīng)死了?!?
“就是,我雪嬸兒她,想再見你最后一面……”
聽到這話,牙叔愣了一下,立即又問。
“雪她,現(xiàn)在在哪兒?”
我回答。
“她在沈縣,沈家家宅里。她已經(jīng)去世了,但還忍著痛苦,撐著那一口氣,我今天,還要過去給她縫尸,整理遺容……”
“我跟你一塊兒去!”
不等我問牙叔,要不要跟我一塊去,牙叔就先說了出來。
他的腿還一瘸一拐的,不過,他跟我說,讓我先在病房里,等他一陣兒,他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,病房里就剩下我和我?guī)煾福瑤煾缚粗?,也坐了起來?
我詢問了師父的傷勢,他說,他沒啥事,只是醫(yī)院非要要求靜養(yǎng)幾天,要不,都不用住院的。
這時,我立即把子煞鬼獠牙護(hù)身符,給拿了出來。
師父看了一下,就說。
“做工不錯,是一枚上好的護(hù)身符,十三,你好好戴上吧!”
我卻說。
“師父,這護(hù)身符是給你的。”
這話說出來,師父目光竟一陣微微的浮動,他看向一邊,勉強一笑,又?jǐn)[了擺手。
“你這小子,這種東西,你叔我用不著!”
我則認(rèn)真地說。
“師父,這上邊,我已經(jīng)托工匠,刻上了你的生辰八字,別人戴,沒用!”
師父看著我,責(zé)怪道。
“你……哎呀,你這小子,這不是浪費了嗎?這東西,可是師父專門兒給你弄的……你現(xiàn)在還年輕,做撿骨師,那是刀口上舔血,以后,遇到的危險,你想都想不到,師父可沒本事,護(hù)著你一輩子!”
其實,他嘴里邊說著浪費了,但實際上,嘴角卻帶著笑容。
他拿著那枚護(hù)身符,認(rèn)真地看著,捧著,小心翼翼地,像拿了個寶貝似的。
“十三,你還別說,這護(hù)身符,跟我的氣質(zhì),還挺配的!”
“小子,有心了!”
他當(dāng)即把這個護(hù)身符,給戴在了脖子上。
把護(hù)身符蓋在衣服里,師父又說。
“十三,給沈家祖墳撿骨,我聽說,你還用了,化龍棋局,你小子,現(xiàn)在可是在整個圈子里,都出名了!有人還打電話問我,那個給沈家祖墳撿骨的胡先生,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”
這事兒是我沒想到的,師父又說。
“哎呀,你叔我這次,可是跟著你,沾了光了,這化龍棋局,都多少年沒在江湖上出現(xiàn)過了,居然被我徒弟,給擺了出來,還贏了那鱗尸,厲害啊!”
我則撓了撓頭,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