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夏被嚇得蹲坐在地上,扒拉著地面,害怕地往后邊退去。
我也朝著那邊看去。
我發(fā)現(xiàn),沈家太爺?shù)墓撞暮盟圃诙秳又?
棺材里發(fā)出了那種咕咕嚕嚕的聲音,那聲音陰沉而又詭異,一雙布滿了青色鱗片的手,帶著鋒利的長指甲,從那棺材里伸出來,抓住了棺材的邊緣!
空氣仿佛在那一刻,都變得粘稠了起來。
所有人都不在說話,而是定定的看著沈家太爺?shù)墓撞?,甚至,大氣都不敢喘?
嗖的一聲!
沈家太爺?shù)氖w,就直挺挺地坐了起來!
他的身體沒有動,但他的脖子,發(fā)出了咯咯吱吱的聲音,一點(diǎn)點(diǎn)地轉(zhuǎn)到了我們這邊的方向,那張臉上一樣布滿了鱗片,看起來更是詭異無比。
咕咕嚕嚕的聲音,就是從他的喉嚨里發(fā)出來的,那是他體內(nèi)的尸氣,正在流動。
忽然!
他的那只手,抬了起來!
袖口之中,那蛻下來的碎皮,也嘩嘩啦啦地掉在了棺材的外邊。
他伸出一根鋒利的手指,指向了我們這邊!
這一幕,讓人頭皮發(fā)麻。
沈初夏就在棺材的邊上,她更是被嚇得瑟瑟發(fā)抖,捂著嘴,不敢發(fā)出任何的聲音,更不敢大聲的呼吸……
沈家的所有人,全都定在原地,誰都沒有見過這種陣勢,更不知道,沈家太爺指著這邊,到底是什么意思,沒有人敢說,也沒有人敢議論。
沈金榮臉色大變,趕緊跪了下去,他低頭說。
“爸,您……您怎么起來了……這……這都是我不好,是我沒有護(hù)住您的墳,讓您的墳被這賊子給挖了啊……是我這個不孝子做得不好,對不住了,爸……”
沈金榮一邊解釋,一邊磕頭。
“爸,求您了,您千萬別生氣,您一定放心,這塊地風(fēng)水是不行了,但新的風(fēng)水寶地,趙先生已經(jīng)幫忙看好,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好了,您一定會有個好地方安息的……”
我看著沈金榮的狀態(tài),好像有些奇怪。
縱然是詐尸,沈金榮早已知道他爸是鱗尸,我看,他是生怕那沈家老太爺,從棺材里出來,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??!
看起來,這位老太爺突然從棺材坐起來,盯著下邊,沈金榮好像比任何人都緊張!
這不是心里有鬼,這是什么?
不過,不管沈金榮怎么給沈家太爺磕頭,沈家太爺都是保持著那個姿勢。
沈金榮疑惑,看向趙一真問。
“趙先生,老爺子他……他怎么會這樣???”
“這看起來,也不太像是要詐尸?。 ?
趙一真嘆了一口氣,直接看向我這邊說。
“唉,還不是賴了這個什么狗屁不通的撿骨師,挖開了老爺子墳!如果這座墳,好好地埋在地下,后天遷葬,就肯定沒事!”
“現(xiàn)在,老爺子因?yàn)楣撞谋淮蜷_了,沾染了外邊的陽氣,棺材里邊空間那么小,他這是,不太想躺回棺材里??!”
“?。磕强稍趺崔k?”
沈金榮皺起了眉頭,而趙一真則說。
“小事一樁?!?
“我用符箓,去給沈家太爺,卸下那一口陽氣,他就能躺下了。等會兒,再封住棺材,只要將棺材給重新葬回去,就沒事了!”
聽此,沈金榮立即說。
“那就有勞趙大師您了!”
趙一真微笑,掃了我一眼,隨即,他從口袋里抽出了一張黃符,朝沈家太爺那邊走去。
一開始,他的步伐非常輕松。
可是,當(dāng)他距離沈家太爺?shù)墓撞?,還有十幾步的時候,似乎就感覺到了不對勁,我也看出來了,他的步子應(yīng)該是有些抬不起來了。
我能夠看到沈家太爺棺材上,黑氣纏繞,與那烏鴉歸巢局的氣場,壓在了趙一真的身上!
這種情況下,趙一真怕是寸步難行了。
果然。
他只是又往前邁了一步,就撲通一下,栽在了地上。
灰頭土臉的他爬著往后退,等他退到沈金榮那邊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滿頭大汗了。
其實(shí),這一刻我已經(jīng)看了出來,沈家老爺子抬手指出的方向,好像正是我這邊。而他那沒有瞳孔的雙目,布滿了血絲,似乎也正是在盯著我。
難道說,他這是要我為他撿骨嗎?
這種情況下,我肯定不會動手的,只是站在原地,平靜的等待著,我相信,沈家的這些人,等會兒會來求我的!
沈金榮一臉不解地問趙一真。
“趙先生,你……剛才是怎么回事,為什么會摔倒?您不是說,一張符,卸了陽氣就成了嗎?”
趙一真則是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,解釋說。
“唉,都怨那胡十三了我,太爺他現(xiàn)在,很生氣,我這個外姓人,過不去??!”
“這樣,沈老,您安排幾個人,過去,給太爺磕個頭,把這張符,給貼在太爺?shù)念~頭上,再讓他們把棺材給蓋起來,就好了!”
沈金榮有些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