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牙叔!我聽說,你今天晚上結(jié)婚,咋這么倉促?”
走到那酒桌前,我便立即詢問牙叔。
牙叔喝得醉醺醺的,笑著露出發(fā)黃的張張牙說。
“哎喲,十三,你可算回來了!還有你,老胡,你……你這今兒個也沒在家,你們這是整啥事兒去了?我這結(jié)婚,確實是倉促了點兒,可人姑娘樂意??!”
牙叔是真的喝暈了,這么幾句話,說得磕磕絆絆的,他那眼神也是陣陣迷離,身體搖搖晃晃的。
我?guī)煾缸哌^去,一把揪住了牙叔的胳膊,把他手里邊的酒,給奪了過來。
他盯著牙叔,做出幾分憤怒的道。
“老牙,你這事兒,辦得不地道啊,都沒跟我商量一句,也沒說一聲兒,婚都結(jié)了,喜酒呢?我這要是明天才回來,是不是連兄弟你的喜酒,都喝不上了???”
我愣了一下。
沒想到,師父糾結(jié)的居然是這個?
桌子上有虎皮鳳爪,軟趴趴的,竟還是脫了骨的那種,師父過去,吃了一只虎皮鳳爪墊了底,又拿起剛才的酒杯,一飲而盡,又說。
“再滿上!”
“老牙,這事兒你辦得不對??!”
牙叔雖然醉了,但也是被我?guī)煾高@話,給說得一愣一愣的。
他嘿嘿笑了笑,湊近我?guī)煾?,低聲說。
“老胡,我這不,打光棍打了大半輩子,這不也著急有個婆娘嘛!”
一邊說,牙叔一邊笑,給我?guī)煾笣M上了一杯酒。
師父酒量是很好的,剛才就喝了一杯子,這又是滿滿的一杯,他幾乎一口就全都下了肚。
師父和牙叔坐下來,我也到酒席上坐下,但我實在是吃不了虎皮雞爪,就隨手拿了幾顆花生米,又吃了點兒涼菜。
牙叔給我滿了一杯喜酒。
當然,我沒師父那酒量,要是這么一大滿杯都給喝下去,那得把我直接撂倒,喝了一口,倒是感覺暖和了一些。
我再看了一眼,這院里兩桌子人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,去河心島見了鬼席,我看牙叔的酒席,都感覺不對勁。
不過,這些喝酒的人都是村里的,平日里多是牌場酒場里的??停簿退麄兏朗搴苁?。
師父攬住牙叔的肩膀說。
“老牙,結(jié)婚這是終身大事,說真的,你不應(yīng)該這么倉促的。這種事兒,怎么著,也得跟兄弟我說說,兄弟我出錢,來給你好好的操辦??!”
“咱們不說別的,戲咱不得請市里的劇團,連唱三天?”
牙叔嘿嘿笑著,擺了擺手。
“哎喲,老胡,咱也一把年紀了,老來婚事兒,就不那么張揚了。我知道你的心意,咱們幾十年的哥們兒,這些都不是事兒。不過,我那媳婦兒賢惠,說這事,她不想大張旗鼓地辦,這不,就這么著了嘛!”
說話之間。
師父暗中跟我使了個眼色。
我立刻就明白了師父的意思,他那么做,是為了穩(wěn)住牙叔,我則起身,師父把他用過的那把帶著符文的匕首,從身后塞進了我手里,肯定是要我去打探情況。
回頭掃了一眼。
前邊的側(cè)屋,也就是牙叔的房間是洞房,裝扮得很是喜慶,里邊紅色的燈火搖曳著,映襯著窗戶上的剪紙大喜字。
見牙叔跟我?guī)煾负鹊闷饎艃?,我就悄悄地走到牙叔臥室窗戶外。
窗簾并沒有拉上,我往里邊瞅了一眼。
床上坐著一個女子,她的身材嬌小,穿著一件非常樸素的紅裙子,頭上則是蓋了一條方形的紅毛巾做蓋頭。
光線昏暗,我也看不出來,那女的到底有沒有影子。
在外邊,根本沒法判斷,牙叔的媳婦兒,到底有沒有問題。
我靠著墻壁,悄悄地進了堂屋,再去了牙叔臥室的門口。
暗自深吸了一口氣,我一手插在兜里,攥著那把匕首,一手輕輕地敲了敲這洞房的門。
咚咚咚!
接著,我就聽到,房間里邊傳來一個嬌弱的女子聲音。
“老公,你喝完酒了嗎?進來吧!”
我愣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