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比殺人誅心,更可怕!
這種情況下。
如果找不到宋勇的尸體,他就得一直被困在下邊,用不能解脫。
只有找到他,化煞撿骨,才能夠讓他解脫。
隨著那香煙裊裊,我看到,宋勇尸體上的腐肉,已經(jīng)開始加快了腐爛,其上的水分也在快速地蒸發(fā),等一根香燒完,宋勇的尸體,便只剩下一副骨架了。
其實。
一年多的時間,又泡在水里,宋勇的尸體應該早就沒了。
只是他心中的那一點點執(zhí)念,讓他的尸體減緩了腐爛的速度,但現(xiàn)在,我已經(jīng)為他化煞,執(zhí)念散去,他的尸體腐肉自然也就化掉了。
宋勇的尸體,化煞成功,現(xiàn)在,我可直接為他撿骨裝金。
有了前邊的步驟。
后邊的撿骨,相對就簡單了許多。
我依舊嚴格按照流程,一步步給宋勇?lián)旃?,糯米酒洗骨,我給他洗骨的時候,冷不丁的就看到,黛瀾的黑傘底下,還站著一個人。
頓時,我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。
因為我看到了,那正是宋勇。
而且,我能夠清晰的看到,宋勇那額頭上,以及胸膛上被我縫過的痕跡,一個個針腳,都能夠看清楚。
這就是宋勇的魂魄嗎?
我看向他那邊的時候,他也看向了我,他的目光極為呆滯,嘴巴微微地動著,好像要說啥似的,但他根本不會發(fā)聲。
不過,他又抬手,指了指他額頭上,還有胸膛上的傷口,給我鞠了一躬。
我明白了,他這是在對我道謝。
我這是第一次為傷尸撿骨,第一次行鬼醫(yī)之職,沒想到,給尸體縫尸,等尸體化煞皮肉腐朽掉之后,死者的魂魄竟也被我縫好了。
我都不知道,這柳木針和麻繩,竟如此神奇。
師父說,撿骨一脈,博大精深,取眾家之長,以前我覺得,他夸張了一些,可現(xiàn)在看來,這一行,還真的沒我想象中那么簡單。
我也的確只是個剛入行的小子,以前只看到了這一行的,冰山一角而已。
我微微點頭示意,繼續(xù)給宋勇洗骨。
宋勇就站在黛瀾的旁邊,但是,黛瀾看不到他。
不過,宋勇看著黛瀾,臉上的表情,看起來卻好像有些復雜。
總之,我也不知道,那到底是怎么樣一種情緒。
洗骨,曬骨,撿骨點紅。
接著,再給宋勇做頭。
也就給宋勇做頭的時候,稍稍費了一點兒勁兒,他的頭骨開裂了,我需要用石膏將其修補起來,修好再用棉紗包起來,給他做臉,畫五官。
一切順利完成,宋勇站在那傘底下的影子,卻早已不見了。
等裝金封甕完成,我便將宋勇的金甕,交到了黛瀾的手上。
黛瀾對我是連連道謝。
可我卻漸漸地覺得,這個女人,好像沒那么簡單。
宋勇并非溺亡,而是被釘死在水底的,宋熙蕾的眉心和心口位置,其實也有傷口,怕是也有與他父親宋勇一樣的經(jīng)歷,到時候,我估計也得為她行鬼醫(yī)之職,替她縫尸。
不過,說也奇怪。
宋勇被釘住眉心和心口,被死死地困在了水下,沒有成死倒。
而宋熙蕾可能也有一樣的遭遇,居然變成了死倒,并未被困在水底,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
給宋勇?lián)剖容^順利,這會兒還不到中午,白剛劃船,我們原路返回,隨后,我們必須得去宋熙蕾家一趟,看看她那邊,到底是什么情況!
我們從白河上過的時候。
下意識的,我沖著河心島那邊看了一眼。
我發(fā)現(xiàn),那邊??恐芏啻?,島上人來人往的。
之前那梅老婆子說,河心島上的農(nóng)家樂,一定會再開起來的,難道說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開起來了嗎?
不過。
我們的船并未從河心島那邊過,也看不清島上的具體情況。
上了岸,我們繼續(xù)坐著黛瀾的車,她的司機把我們送回了白剛的家,洗了個澡,換了一身衣服,黛瀾已經(jīng)把宋勇的金甕送走,供奉了起來,這會兒,她已經(jīng)回到白剛家門口,來接我們了。
再次坐上黛瀾的車。
我發(fā)現(xiàn),之前黛瀾塞在宋勇尸體手中的那朵粉色頭花,這會兒,居然放在她這輛車的中控臺上。
我都不知道,她啥時候又把這頭花給拿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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