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剛才那會兒一樣,她的雙腿懸在棺材前沿的邊緣上,很是隨意地晃動著。
裙子飛舞,下邊是她那一雙白皙而沒有穿鞋和襪子的腳。
她染著紅指甲,就襯得那雙腳更白了。
看來。
林青荷她應該一直都在盯著我?guī)煾杆麄兯e辦的儀式,但她就那么一直看著,什么都沒有做,她似乎對于這種改變應煞對象的行為,并不反對。
甚至,那張紅紙燒掉后,她的手中,還多了一張紅紙,不過,她掃了一眼,卻將寫著她和林水堂名字的那張紅紙,給撕掉了。
仿佛聽到刺啦一聲,一張紙,就變成了一縷灰塵,隨風散去。
林青荷撕掉那紅紙,這是什么意思?
我正在想著這個問題,突然間,林青荷轉頭,朝著廂房這邊看了過來!
她看來的方向,正是我這邊,我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聲!
她該不會看到我了吧?
嫁妝彩禮都退了,她怎么還盯著我?
我心中緊張不已,迅速從棺材上那個小窗口處移開,背靠在旁邊的棺材板上,心中撲通撲通直跳,在這安靜密閉的棺材里,我甚至能夠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!
就這樣。
我屏住呼吸,大氣都不敢喘。
大約過了十幾秒,我再悄悄地從那個小窗口里,往外邊看去!
可這次,我卻發(fā)現(xiàn),坐在棺材上的林青荷,居然又一次,不見了。
清冷的風,依舊沒有停下來,老縣衙院子里的幾棵松樹,被刮得嗚嗚作響,跟有人在哭似的,我想了一下,心里不由得一緊,心說,她該不會是過來找我了吧?
雖然解除了婚約。
但是,林青荷剛才當著我的面,把林水堂的名帖給撕了,而且,還看了我一眼!
這女鬼,我好像躲不過了!
之前,白剛說過,我藏身的這口棺材,其實并不是萬能的,棺材可以擋住活人,但一定擋不住陰物,一旦有陰物進來,我必須含住那個銅錢,裝死人保命!
想及此處,我立即把銅錢,放在嘴里!
頓時,一股腥臭味兒和銅銹的氣味兒夾雜一起的味道,只竄我的口腔和鼻腔,這種氣息刺激著我的喉口,讓我傍晚剛吃的東西,一下子就快要翻了上來!
我強忍惡心,躺著不敢動。
要真一口噴出去,把銅錢給埋在自己的嘔吐物里,我還怎么繼續(xù)含著?
我的冷汗都被憋出來了,拼了命的,強行壓制自己的惡心,就這樣,我等了有十幾分鐘的時間,旁邊倒是什么動靜都沒有。
悄悄地打開一個小窗口,借著外邊微弱的光線,我睜開眼睛再往棺材里看了看,確定沒事,我長舒一口氣,才又爬了起來。
迅速拿出那枚銅錢,攥在手里。
只要不含著那銅錢,我那反胃的感覺,立即減輕了許多。
師父他們那邊,儀式基本已經(jīng)完成。
幾個人正在商量著,怎么解決林青荷尸體的事情,看來,我?guī)煾负桶讋偟囊馑?,就是讓我等林青荷的尸體,徹底解決了,我再出去。
畢竟,現(xiàn)在月陰逢魔時刻還沒到,一切還不算穩(wěn)。
突然間!
老縣衙的大門,被敲響了!
外邊的敲門聲極大,說實話,那架勢,根本就不像是在敲門,而是在砸門,聽起來好像要把老縣衙的大門給拆了似的!
師父沖著外邊大喊。
“誰???”
外邊的人沒有回答。
他們只是繼續(xù)地砸門。
老縣衙的大門為了保留古跡,依舊還是以前的土磚土瓦結構,不算很結實。
那些人砸得非常用力,老縣衙大門上的土,都被震得嘩嘩啦啦地往下掉,這情況,要真被他們繼續(xù)砸下去,整個門樓可能都要被掀翻!
這動靜,外邊的人來者不善啊!
師父看向牙叔,跟他使了個眼色。
“老牙,過去開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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