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叔也跑了過去。
他二話不說,跟著那林鴻運就跳進(jìn)了水里,只是前后有時間差,牙叔在水里扒拉了一陣子,卻并沒有找到林鴻運。
從剛才林鴻運跳水的樣子,就能夠看出來,他早有準(zhǔn)備,他的水性應(yīng)該也非常好,恐怕,這會兒他順著水下暗流,已經(jīng)不知道游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牙叔還在水里,回頭問我?guī)煾浮?
“唉……讓林鴻運那狗東西,跑了!老胡,咋辦?”
師父卻說。
“沒事,他跑不了。”
“老牙,眼看就要到子時了,水里太涼,快上岸吧!”
牙叔迅速游到了河邊。
我也過去搭了一把手,把牙叔給拉了上來,的確,這臨近子時,柳樹林水域里河水清冷得很,我站在河邊,都能夠感覺到,從水面上鋪面而來的陰冷氣息!
師父看著林青荷那養(yǎng)尸棺上被抹上的血,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。
林鴻運割破手掌,把鮮血染在棺材上,而且,他的鮮血已經(jīng)完全浸染在了所有的棺材釘。
一般情況下。
人的血,是至陽之物,甚至,中指血還能夠克陰克邪,抹在上邊,問題不大。
可林鴻運那么做,一定別有用心。
他最后跳水的時候,還大喊著八十八萬,所以,不難猜測,林鴻運這一手,肯定是為了破掉養(yǎng)尸棺上的鎮(zhèn)煞棺材釘!
“胡叔,林鴻運的血抹在棺材上,沒事吧?”
師父盯著棺材上的那些污血,顯然很是擔(dān)心。
他沒有立即回答我的問題,而先是拿出手機(jī),打了一個電話,我只聽到,他給那個人開價10萬,那個人才肯過來。
定下這件事,師父才嘆了口氣,回答我。
“常人的鮮血,抹在棺材上,自然問題不大。但林鴻運是個養(yǎng)鬼人,而且,他還是個經(jīng)常開車?yán)w的運尸工,養(yǎng)鬼本身陰氣就重,他還經(jīng)常跟尸體打交道,他身上的陰氣,就更重了。他那張臉蠟黃,就是因為他本身的陽血不多,陰氣極重所造成的?!?
“你看,就連他抹在這棺材上的鮮血,都是烏黑色的,他的血是陰血的一種,污穢得很,有破法的作用,他這么在棺材上抹了兩下,就是把我那些鎮(zhèn)煞棺材釘,給破了法!”
“現(xiàn)在,就看林青荷她自己想不想出來了,只要她想出來,這些棺材釘,根本擋不住她!”
師父的話讓我心頭一緊。
我低聲問。
“師父,您,不是和林青荷達(dá)成了協(xié)議嗎?”
師父苦笑一聲。
“人還會毀約,更何況,她是那種難以控制的尸煞?要她真不會違背契約,我也不用上鎮(zhèn)煞棺材釘!”
“十三,別問那么多了,你跟你牙叔,都離遠(yuǎn)點兒,去車上等著,等會兒拉棺材的人就會過來。如果那人來之前,棺材就出現(xiàn)了異動,你們什么都別問,開上面包車跑,直接去咱們村的老縣衙躲起來!”
老縣衙?
的確,我們村有一處古跡,是清代早期就建成的老縣衙,清中期的時候,那里是四品守備衙門。師父以前也提到過那個地方,他說過,那里是附近十里八村陽氣最重的地方。
陽宅的建設(shè),也經(jīng)過風(fēng)水大師的指點,雖然空置多年,里邊卻進(jìn)不去半只鬼祟。
師父話音剛落。
林青荷的棺材里,就傳來了吱吱的響聲,就好像手指甲在撓棺材的內(nèi)壁一樣。
那聲音讓人頭皮發(fā)麻。
我掃了一眼林青荷的棺材,竟發(fā)現(xiàn),棺材的天板的在動!
“不好!十三,老牙,你們倆,快上車!”
師父大喊,同時,他一巴掌拍在棺材板上,砰地一聲巨響!
這一掌,極有力道,看起來霸氣十足!
“別亂動!”
師父這句話,好像說給棺材里的林青荷聽的。
的確,棺材里的動靜,好像小了一些,但那種微弱的嘎吱聲,以及手指甲在棺材內(nèi)壁撓著棺材板的吱吱聲,卻依舊沒有停下來……
七顆棺材釘,也在一點點往外退!
師父見此,一手摁住棺材板,一手拿出錘子,將那些退出來的棺材釘,又全都給釘了回去!
子時,馬上就要到了!
師父之前聯(lián)系的那個人,還沒有過來,他有些著急,又打了個電話。
那個人在電話里說。
“別著急,我都已經(jīng)到你們村了,馬上到柳樹林!”
師父收起手機(jī)。
牙叔一臉驚恐,指著棺材邊上喊。
“老胡,你……你快看,棺材里,在……在往外滲血??!”
我的目光,也順著牙叔所指的方向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