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道西風,小橋流水,秋風吹拂,成片成片的農(nóng)田,別是一番天高海闊。
只見一隊人馬行于石板管道之上,其中為首的兩人騎馬,中間夾著一輛馬車,馬車后又隨行幾個騎馬之人,不知道的以為騎馬眾人乃是護送之人,而那馬車上之人必然身份尊貴。
這支隊伍由遠及近均慢慢悠悠,讓人覺得他們不是趕路的,而更像是來秋游的,其中為首那人雙腿隨意的搭在馬背上,一邊走一邊在馬背上打了個哈欠。
只聽最前面騎馬二人中的另一人,向另外一人抱怨道:將軍,我們這樣行走,何時才能回到京都啊。
這行人便是文知蘊與衛(wèi)楚澤等人,說話那人便是衛(wèi)楚澤的手下聲東。其實也不是他們有意如此緩慢,實在是事出有因,前面說秦宇明這家伙被交付給衛(wèi)楚澤,因此這小子便隨同他們一起回京。
卻沒想到秦宇明這家伙有福難享,在同水縣時由于他家貧窮,從小到大從未乘坐過任何交通工具,聽說回京乘坐馬車興奮的一個晚上沒睡著覺,到了第二天坐上馬車出發(fā),沒走幾步,只覺頭昏腦眩,惡心想吐,竟然暈車。
后面聲東想了個注意,讓這小子騎馬,由于從沒騎過馬,卻看到有人從馬背上摔下來斷了腿,秦宇明一聽說嚇得要死,從馬車上死活不肯下來。
衛(wèi)楚澤在軍營里面也算是見過這樣的,按照往常來說,衛(wèi)楚澤會直接將人提溜到馬背上,鞭子一甩,往前跑幾里地也就藥到病除了。
但這次衛(wèi)楚澤看了一眼馬車里的溫執(zhí),不知想到了什么,只是下令走慢一些便好,給出的理由是:浙州情況早已上奏,不必急于回京,忙了小半年,恰好秋高氣爽,邊走邊游玩,也好休息放松一番。
聽到如此建議,文知蘊倒也贊同,一來秦宇明小朋友確實暈車;二是報仇伸冤之事已有了方向,也不急在一時;最后一條則是自己的確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放松過了,趁著這個機會放空一下大腦,剛好仔細想想回京后的事宜。
不過馬車晃悠悠的走了幾日,聲東便有些不耐煩了,適才開口說話的便是與衛(wèi)楚澤一同騎馬在前的聲東。
慢慢走,時間到了便會到了。衛(wèi)楚澤隨口一答,這幾日衛(wèi)楚澤倒也是悠閑自在,身心愜意,不但可以一路欣賞美景,而且每日與馬車內(nèi)之人斗斗嘴,當然每次都是他逗別人。
咕咕——
馬車上傳來肚子饑腸轆轆的聲音,沒等文知蘊開口阻止,秦宇明小朋友口比腦子快,大聲道:衛(wèi)將軍,溫大人肚子餓了!
文知蘊此時想找個地縫鉆進去,雖說肚子餓乃人之常情,但她本質(zhì)上還是一個女兒身,雖說告訴自己不必在乎這些,但是在這一瞬間她還是臉上發(fā)熱。
其實不止文知蘊一人餓了,等秦宇明說完這句后后,他自己的肚子也咕咕作響,畢竟確實是趕了一上午的路了。
恰好農(nóng)田的盡頭有一小溪,小溪之水自高處流向低處,秋風一吹,水面泛起層層漣漪,在陽光的照射下,波光粼粼,讓人忍不住稱贊一句:江南無限好。
衛(wèi)楚澤吩咐其他人將車馬停于小溪邊,這兩日趕路沒遇到客棧,吃的喝的都是備下的干糧,一行人這兩日均未占葷腥,恰好可以在溪中抓些魚,烤了吃。
等到文知蘊二人剛才馬車,聲東便迫不及待,砍了溪邊的一顆竹子,做了魚叉,卷起褲袖下了水,聲東乃是習武之人,又加上這水清澈見底,不到片刻便叉中了幾條魚。
衛(wèi)楚澤命人找了幾塊石頭,搭了一個火架,而后又砍了幾根細竹,削尖了后穿透魚肚,就這樣架到了火架之上,生火燒烤。
文知蘊看罷,指著火架上的魚,道:衛(wèi)將軍,這些魚竟不去除內(nèi)臟嗎
衛(wèi)楚澤還未開口回答,一旁的幾個人便調(diào)侃道:我們是些粗人,行軍打仗的過程中,直接生吃都有過,哪里會如此講究。
雖然文知蘊沒有打過仗,但是對于這幾人所說的并不懷疑,因為在危急時刻,確實顧不上這些,能吃飽有力氣才是最重要的。
因此聽罷他們所說,文知蘊也不再開口,反倒是坐在她身邊的衛(wèi)楚澤察覺到一絲異樣,問道:溫大人,你不吃內(nèi)臟
文知蘊倒也沒有扭捏,直截了當?shù)幕卮鸬溃亨?不過我等會只吃外面的肉即可。
原以為說完這句話,衛(wèi)楚澤便不會管她,卻沒想到下一秒,衛(wèi)楚澤便拿起火架上的一條魚,拿起腰間的一把短刀,手法嫻熟的將魚開膛破肚,將里面的內(nèi)臟全數(shù)掏出,重新放回火架上。
這一切發(fā)生的太快,等文知蘊反應過來,只感激的道了聲謝。